精得很。折子呈上来却全不提前因后果,专门在萧家私兵上做文章。
☆、手都收起来
从大景建国起,各王公贵族之家均养着私兵,不过萧家的私兵是五百人,比王爷府还多。不患寡而患不均,那些眼红的人早就攒着力气了。
“萧家家将人数乃是祖上定制,朕岂可违背祖宗们的意思。”平帝一句话堵住满朝弹劾。
上折子的官员只好改口,将火力攻向萧国公之女萧纬,责其嚣张跋扈,私自调兵,藐视皇室尊严。
平帝说了句:“萧明教女无方,可惜身在边关,朕要代他亲自训斥一顿。好了,散朝。”
满朝官员纷纷傻眼。
几位阁老眼明心亮,有萧家保驾护航,这储君之位,可稳得很呢。
安王靖王见到平帝如此反应,两人愤懑不已。待听说黄吉被轻轻放过,安王更是懊悔得捶胸顿足,这个萧纬就是他的死对头,无端端被她坏了计划不说,还被她踩着给下面的人施了一回恩。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晦气至极。
早朝一散,平帝当即命人召萧纬和几位王爷和皇孙进宫。
接到圣旨,金夫人忧心不已,千叮万嘱才松开女儿的手。萧英略好些,却也难免为妹妹忐忑不安。
当萧纬走进紫宸殿,一脸平静。说起这皇宫,再没有人比她更熟了。她曾在里头,从十八岁住到六十九,有什么可怕的。
进到内堂,只有平帝一人,坐在龙纹椅子上,笑眯眯看着她。
萧纬更加安心了。这个皇上还是从前疼她宠她的平帝,没有变过。
“皇上伯伯,阿软闯祸了,请您责罚。”萧纬机灵地往平帝腿下一扑,无耻地以六十九高龄卖起萌。
“要责罚,朕得好好罚你。”平帝戳了戳萧纬翘起的鼻尖,佯作生气。“自从上次掉进河里,你就没进过宫。朕让壁哥儿同你说,你也不来瞧瞧朕。怎么,如今你这性子愈发翻天,又是扣下秦韫他们几个,又是私调府兵,连朕都不放眼里了?”
萧纬听音知意,一把抱住平帝小腿:“阿软错了。若是知道皇上伯伯这么惦记阿软,阿软早就进宫来看您了。只不过,落水后身子没好利索,怕进宫带了病气,这才没来。从明日起,阿软天天进宫陪您说话,皇上伯伯可愿意?”
“你这丫头。朕忙得很啦,哪有功夫每天和你说话。朕只盼着,待朕殡天之后,你跟英哥儿,你们能好好盯着壁哥儿,让我大景国泰民安。那时,朕就算去了,也无牵挂了。”
萧纬听得眼泪激涌。还有不到八年,平帝便要驾鹤西去。若可以,她真希望平帝能一直活着,活得长长久久。
前世,她和秦壁的关系恰是在平帝去后不久,一天天恶化,终至成为怨偶。再后来,父亲命丧边关,没过一年,母亲也伤心离世。
而后哥哥接掌父亲的将军之职常驻边关。她独自幽禁在荣华宫,度过前世最难熬的日子。
等到哥哥回京,她和秦壁恩断情绝,哥哥也对他唾弃不已,从此君臣离心,萧家一度遭朝臣攻讦。
都说萧家功高盖主,那些人却不知她萧家对皇室的绝对忠臣。萧家家规第一条:萧家乃大景之国柱,后人决不可反。
“好了,朕这不是好好的么,哭什么?傻孩子,快起来,坐这。”平帝本想将萧纬抱到宽敞的龙椅上,结果胸口一悸,没抱起来。
“唉,朕老了。”
一声苍凉的慨叹,让萧纬眼睛又是一阵酸痛。
“说说,你是如何想的。怎的想出这么个找玉佩的法子,解决了朕好大一桩烦心事。”平帝伸出食指晃了晃,眼角露笑,“你真是朕的福星。”
秦壁玉佩弄丢当晚,梅皇后就在荣华宫发作一顿,几十个宫人全关进皇狱司。皇后口口声声是安王、靖王几位王爷捣的鬼,他们偷走太子的护身符,就是盼着太子出事。
他何尝不知这几个儿子不安分,但他如今精力不济,若真的大大整治一番,焉知不是在逼反那几个儿子。逼反一个,便是逼反四个,因为那四个都不占嫡,四人后边四家不同母族,到时朝廷又是一场震荡。何苦来哉?
他此生遵循祖制无为治国,虽没建下什么不世伟业,亦不敢称千古一帝,但大景能安定几十年,他也是劳苦功高的。
但愿有生之年,能维持这份功劳。
他老了,再见不得儿子们互相残杀。若非要杀,非要争,也等他闭眼之后吧。
幸好阿软想了这么好的法子,不用大动干戈,既找回玉佩,又打了那几个的手。
他们的手确实伸得太长,有阿软这下敲山震虎,朝廷又能安稳几年。而几年之后,壁哥儿也大了,他一登基,加上阿软适时提点,那几个儿子也必能安分守己过日子。
退一步海阔天空,事情如此收场,再圆满不过。
“伯伯,阿软是想着,若事情由阿软解决,不过就是遭点恨;若由皇上解决,只怕又要血流成河。阿软不忍心,大家高高兴兴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平帝忍不住摸摸萧纬的头:“好孩子,阿软真是好孩子。”
这时,宫人在外头禀告:“太子殿下、安王爷、靖王爷、英王爷、七殿下以及几位皇孙到了。”
平帝起身换到另一张竹椅上:“宣他们进来。”
阿软也挪到博古架边,垂手侍立。
一众秦家人鱼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