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叩首行礼后,大多站到萧纬对面,楚河汉界。
唯有秦壁跑到萧纬左边站着,眉开眼笑。他有两日没见萧纬,一见便觉喜不自胜。
萧纬从荷包掏出紫血玉递给他。
“你替我戴上。”秦壁昂起头撒娇,一对清秀的眉毛眉梢乱飞。
众人都诧异看过去,只觉这两人相处的情形有些……额,真的很诡异。撒娇的男子,还真是头回见。
萧纬见七八双眼睛全盯着他俩,无奈抿了抿唇,利落将挂绳套上秦壁脖子,顺便狠狠瞪他一眼。秦壁被瞪得浑身上下,无处不舒爽。
平帝清清嗓子,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秦韫也跑去萧纬右侧,同样看着萧纬,同样眉开眼笑。
众人又重新惊诧一回。
平帝见秦壁愤怒错着嘴,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帮孩子,还都是孩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安王忍不住丢了个大白眼,不知是丢给萧纬她们,还是丢给平帝。
好容易等到平帝笑完。
英王最先开口,瞧着仍旧是神仙风姿、温柔高雅。“不知父皇召唤儿臣,所为何事?”
这也是众人想知道的,目光齐齐投向平帝。
“紫血玉的事朕听说了,这里头究竟怎么回事,朕不想追究。反正玉也找回来了,日后你们兄弟,切莫要弄出这等风波,实在给朕丢人。还有阿软,朕方才已经严厉斥责她了,谁也不许再记仇,或故意难为她。都清楚了吗?”
平帝的神情从霁色转为阴霾,最后一句话近乎发火的语气。
安王立即拱手:“谨遵父皇教诲,小孩子之间,哪有什么过不去的?”
靖王跟着附和:“父皇和兄长言之有理。”
几位皇孙也接二连三应声:“谨遵皇爷爷教导。”
待到众人都表明态度,萧纬出声了。
“皇上,几位王爷都是宽厚之人,怎么会和阿软过不去呢?还有七殿下,亦是性情率直、品行高洁,皇上真是多虑了。”萧纬满脸带笑,反正夸赞死人不偿命。
七皇子秦镶盯着萧纬看了好一会,刚移过目光,不巧撞上秦壁凶恶的眼神。气得暗骂,这个蠢货,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只有他这般无用的男子才会喜欢那么个泼辣货。
其他几位王爷也都应承,此事就此揭过,日后还要互通感情、常来常往。
“好了,玉佩的事到此为止。老三、老五、老六,你们三家请封世子的折子,朕已经批了,过几日礼部会安排。还有镶哥儿,快十五了,赐封肃王。”
皇子们齐声谢恩。
不论心底如何想,这帮人走出紫宸殿时,面上通通和颜悦色。
萧纬正打算直接出宫,一个嬷嬷带来皇后口谕,说娘娘要见她。结果,去荣华宫并没待上多久,梅皇后夸了她几句,又细细看了看她的脸,便放她走了。
出来后萧纬有些不舒服。
自从落水后,秦壁几次让她进宫,她都不肯。原因在于梅皇后。
当初选秀的建议,就是梅皇后提起来的。
说到底,做母亲的大概都不能容忍儿子专宠一个女人,何况,她的儿子还是皇帝。身为皇家媳妇,她能理解皇帝承担着开枝散叶的重任,不过,多少还是不舒服。
若没有那场选秀,周韵音如何能进宫,如何在宫里兴风作浪,最后弄出什么转世妖术,投胎到萧家。
萧纬回到家,没再多想梅皇后,反正那些前世的事,想也于事无补。
不过,金桂园的事不可能瞒住,萧纬再度得了个嚣张跋扈的恶名声,甚至比前世还早了四五年。
这跋扈名声,第一个散播出来的是长公主府上,就是那位和秦壁斗宠的王仁家。
王仁乃是长公主最最心疼的小金孙,被萧纬强行困在金桂园一夜,此事对听惯奉承话的长公主而言,堪称奇耻大辱。
长公主乃是平帝亲姐,今年六十了,平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皇后娘娘都得给些薄面。如今却在萧纬这个黄毛丫头身上吃了亏,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她这两年身子一直不太妥当,寒食前几日就去了慈恩寺小住。在寺里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将将休养好些,一回府又气病了。
☆、不许他看
长公主一病,可把她大儿子,也就是王仁他爹——王大人给吓坏了。王大人官任大理寺少卿,正等着过几年大理寺卿荣养后升职。万一长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得丁忧守孝。
那可是要命的事。
他们府里的情形特殊,他这个少卿之位,完全是平帝看在长公主一哭二闹的份上才赏赐的。依照规矩,王家乃是驸马府,三代不能入仕,王驸马是个唯妻命是从的懦弱男子,几十年连个小妾都没有。因此,在王家说了算的,只有长公主一人。
不能入仕,王家子弟便不能同那些诗礼世家结亲。于是,长公主对着平帝多次哭诉,终于,最后求到一个恩典。王驸马不能做官,但长公主和王驸马的儿子可以。后来,平帝将王大人召进宫考校一番,见他对朝廷律例颇为熟稔,便点了个大理寺少卿之职给他。
长公主卧病在床,王少卿这几日便愁的不得了。府里的气氛迫人,连王仁也不敢胡乱生事。
到了沐休这日,王少卿早早到长公主院里侍疾,少卿夫人已经在那了。
“母亲今日觉得如何?”王少卿躬身走到床边,眉眼中全是关切。
长公主见儿子一大早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