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间,王绮抬手搂抱上他的脑袋,声音里还带着方才的哽咽:“清平……今夜别走。”
他如今是她的夫君,如果往日情谊无法再拾起,那么她想与他经营着重新开始。
江清平沉默了一会,将那物什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又是要利落的穿衣离去。王绮急急披上外裳,起身下床攀扯住他,“你以和亲之名将我圈禁回身边,就只是要与我日日做这些事吗?”
江清平转身直视她,冷笑出声:“本王该与郡主做些别的什么?”
王绮看他脸上露出了鄙薄神色,心中又升起阵阵羞恼,出口的话就变得锋利起来:“你我缔得是乾越国婚,便是虚情假意也该做出样子,我房中侍女皆是越国王宫赐下的,若是有你我不和的流言蜚语传回去,你也不便向乾帝交代。”
江清平听到“虚情假意”一句时已经陡然变了脸色,待听她说完,猛得抬手掐捏上了她的下巴,冷笑着不屑道:“越国算什么苟且蛮夷,也须得乾国小心逢迎。”他俯身凑近她的面庞,声音阴恻嘲弄:“你当你这长平郡主是什么金枝玉叶,越国本王尚不放在眼里,你这蛮荒之地的郡主又算什么。”
王绮知道是自己的言语冲击了他,她沉默着压抑下复杂情绪,再开口时语气和缓平静,“清平,你我如今成了婚,我是想与你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
江清平转身冷笑出声,“你这套虚情假意,我早已领受过了。”说罢,抬步推门而去,只留下王绮披着外裳,光脚伫立在那里。
☆、第二卷第四章
那夜之后,江清平得命出征北疆,送行之日王绮才得知了消息,她不及梳洗打扮便命仆从驾车赶去乾都北大门,待风驰电掣的赶到,送行的仪仗已经回宫,出征的翊阳军唯剩了一小支尾部,江清平亲领的部队早已行出了小半个时辰。
王绮握着她自林业明处讨回的玲珑骰子,目光怔然的望着渐行渐远的军队,仆从来劝她回府她就只是更加攥紧玲珑骰子,就这样在料峭春寒中从正午站到了日落黄昏。
……
转眼已到了暮春四月,王府院子里都开满了自两年前王爷吩咐着种下,今年还是头一次开花。当时江清平知道王绮是极爱梨花的,便在府邸后院都种上了梨树,还曾与她缠绵低语,等梨树开花那年要与她带着孩子赏花。
暮春时已经有了暑意,王绮极是怕热,便命侍女在梨树下布置小塌纳凉小憩,江清平一身戎装走进院门时,便见她外罩浅色薄绸,闭眼于梨花下浅寐。温热春风吹开那浅色薄绸,隐约袒露出胸前的沟壑,他怔愣在原地移不开眼睛,恍然想起梨花下初见她时的场景。
他两月来的魂牵梦绕被骤然安抚,抬脚走近时的步履还带了些缠绵,王绮本是浅寐,此刻因着他的脚步声而缓缓睁开眼睛,就见他一身银盔铠甲在暮光里折射出金色光辉,柔和的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他低头温柔吻她时,她亦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两人都恍惚回到了过去情意绵绵时,只愿能从此天荒地老下去,待王绮被他铠甲上的尖锐刺伤痛呼出声,两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先是江清平将她猛地推开,王绮亦转身低头喘着气不再看他。
两人一时有些尴尬,具沉默了一会,但江清平显然并不因尴尬而消解掉了心中欲、火,他抬手利落解起盔甲,王绮见他只剩了一身单薄里衣的形容,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心想便是在自家王府又怎能不顾下人在庭园中行事。
江清平自然是不会顾及王绮所想的,他轻而易举的扯掉了王绮的薄绸,将她仰卧在床榻上,不待她挣扎便强硬的将那物什挤了进去。
暮光将庭园中的一切都照的清楚透彻,王绮甚至能看到有梨花落下,粘连在两人的那处,她羞窘的闭上眼睛。
“睁开。”江清平声音喑哑。
王绮偏转过头去,并不理会。
他猛得动了一下,将她戳得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她睁开了双眼,江清平抬手将她的脑袋转正,直直的与她对视着,身下动作愈加狠厉,似是要将两月来的离别尽数倾诉。
事毕王绮穿着衣服,见他又要走出去赶忙道:“又要不告而别吗?”
江清平停住脚步。
“我该如何做才能令你释怀?”
江清平转过身子,形容神态又带上了轻弃,他缓缓走近王绮,将她一步步逼退至池边,阴恻着声音道:“你把命赔给我。”
王绮的心像是倏地被打入了阿鼻地狱,她颤了颤身子,抬首一字一句的问着:“把命赔给你?”
江清平见她生出了真切的神色,怕她与他当真,只冷笑着看她并不搭言,却见对方亦冷笑出声:“总归是在这里苟且度日,便是给了你也不可惜。”说罢,脚步急急后退,跌入池中的一刻,她看到了他瞬间惊惶住的神色。
她并不会游水也并不想赔给他性命,她不过想卸去他面对自己时的阴冷面具,想以此博取他的爱护怜惜,在此之前她试过逢迎顺从、试过坦露真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