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听劝,就当犯人押解。”
见春痕仍杵那儿不动,容悦秀眉微拧:“有什么话就说。”
春痕屈膝蹲身:“奴婢斗胆,姑娘不肯留下白纸黑字,好歹托人带几句话去安安那人的心,不然,便送到天边去,他也找得回来。”
“那你说,我给他留什么话?”
“这……自然是姑娘想留什么就留什么。”
容悦仔细审视自己的内心,然后羞愧地发现,她有个要不得的想法:严谨那边,不如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吊着。
从狼上讲,她跟穆远名份已定,以穆远的强横和皇家的威势,这个身份很难摆脱,她跟严谨,已经没有未来可言——即使将来她侥幸摆脱了,作为皇家弃妇,也不可能重回紫荆堡做严家嫡长媳。
可从感情上,要她就这样跟严谨分开,她又不甘心。严谨是她真正想嫁的人,穿过来两年多,她住过不少地方,其中感觉最好的,不是桃花别苑,甚至不是逸居山庄,更不是竹园,而是严谨的洗园。那座幽雅美丽的宅子最对她的味,就跟严谨本人一样,让她感到舒适、安心。
现在事情弄成这样,如果严谨小一点,或许可以让他等等,可他早已过了婚龄,家里长辈正眼巴巴地等着抱孙子呢,她有什么资格耽误人家。
于是狠狠心,走到书桌前快速写下一行字,连紫檀匣一起拿给春痕道:“把这个还给他,让甘盛大大方方送出府。”
春痕不敢问姑娘写了什么,答应着出去了。
夏荷虽没听清主仆俩讲了什么,大致上也猜到了,走到容悦身边着急地问:“就这样送出去,不是给王爷的人带路吗?”
“你放心,只要看到里面的纸条,王爷什么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