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谁?”
“就是你啊。”
“我是我,不是们,你才是们。”花满楼的轻松愉悦,总是在这样是时刻显露无疑。
“你听我说完,我们要在这里盖一间房子,下了雪,我们就炖着肉,喝着酒,唱着歌……”
“其他一切都好,唱歌就算了……”
“我现在就想唱了…… ”
温暖的声音透入雪里,雪都要融化了。
天大地大,却只有彼此的声音在耳中,脑中,心中,回荡不绝。
他唱得究竟是什么歌,怎么听得那么缥缈,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手怎么会突然觉得冰冷了,似乎方才还是被握在别人炽热的手心里?
连眼前的大山大雪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又是一片黑暗。
花满楼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陆小凤!”
一片沉寂。
像是一粒坠入大海的沙子,渺无音讯。
他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今天,看来可以安稳一会了。
“花公子?”扣门声未落,人已经进了屋。
欧阳丹儿每天都要来三四回,没什么事儿又非要来打扰,总是少了几分清净。
幸好花满楼刚自己擦去了额上的汗,免得丹儿又要在这里大费周章。
欧阳丹儿盈盈地走过来,还是一眼看出了花满楼的不适。
“是不是又发作了?”欧阳丹儿小心问道。
“不碍事,劳欧阳姑娘费神了。”花满楼从来就不是个会说谎话的人,所以他连假装也不会。
“公子,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答不答应?”欧阳丹儿忽然柔声道。
“请讲。”
“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夜还是黑的,虽然白天也是一片漆黑。
花满楼依然静坐着,他记得上官飞燕、石秀雪的名字,可惜忘了她们的声音。
太久没见陆小凤了,总还是最想见到他,所以总是梦到他。
他上次问了自己心仪的姑娘,难不成是要替自己做媒?遗憾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欧阳姑娘待自己很好,可惜实在没有法子答应她。
纵然她说是为了帮自己解毒,虽不知如何个解法,但若因此去为欺骗一个姑娘的感情,解毒又有何用?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宛若旭日东升,仿如云开花绽,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要学着和试着,未免太过勉强,彼此为难,有些不妥了。
何况要别人的牺牲来换取自己的安适这种事,花满楼做不来。
更何况连喜欢一个人都要勉强,人生岂不太难堪?
有些东西太过珍贵,切勿随意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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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在不停蹄地跑着。它似乎很着急要见到自己的相好。
马背上的人更急,他只想为朋友找到解药。
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三旬就快到了吧。
从前总也不觉日子快或慢,认为它的速度是合适的,而今却忽地快了许多。
那么快,那么迅猛,就怕有什么会被这时间的洪流偷偷带走。
那么快,快得让人慌张,生怕会有什么静静消失掉。
陆小凤还是无法安下心来,他的心跑的比马还快。
欧阳珏为什么要对花满楼下毒?
欧阳家和花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突兀冒出的白鹤谷跟这两家又是什么关系?
云阳和司空摘星去了哪里?
叶玲珑在这一堆事情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欧阳珏。
他手中可握着能救花满楼性命的秋神草!
希望他还在饕餮楼。
“你胃口怎么这么好?”在一家荒野饭铺吃饭的时候,不断肠看着一口一个包子,呼啦啦就吃了三十个的陆小凤,忍不住道。
“我胃口不应该这么好?”
“的确不应该。”
“那我现在应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也不必。”
“那我该做什么?”
“你该喝酒,该去找一个姑娘,温存一晚上。”不断肠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陆小凤却偏偏想笑。
“女人和酒,都是好东西,可是再好……”
“再好也没有花满楼好。”不断肠替他说了这句话。
“对。”
“天下的漂亮女人和酒何其无穷,陆小凤永远睡不完也喝不完。可花满楼,天下只有一个。”
女人和酒再好,也没有花满楼好。
这世界上所有人都重要,却都没有那一个人重要。
他们各有所属,而你我只有一个知己。
“既然花满楼好,你就更要去喝酒。”
“为何?”
“人生得知己,喝死不足惜。”不断肠也是个怪人,一时清醒得像个圣贤,一会儿又胡言得像个疯子。
“好!小二,拿酒来!”
酒还是酒,流入喉头却不是那么对了,喝再多也不是往日的滋味。
喝下去的酒,他一点没觉得痛快,没觉得舒心。
这要传了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陆小凤竟然对酒失去了兴趣。
六七坛酒很快空空,坛子摆在桌上,银钱放在一旁,却早已不见人影。
陆小凤喜欢喝酒,却不是个会因酒误事的人,所以他配得上喝酒。
一个人,能分清事情轻重,无论何时,总是好的。
“欧阳珏在哪里?”陆小凤破天荒没有先去见花满楼,而是来找欧阳珏。
“我是欧阳丹儿,不是欧阳珏,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里。”欧阳丹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