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序撇撇嘴,不以为然,懒得跟个疯婆子掰理,随意拿起一张房卡走了。
既然有人先出手了,其他人也不客气,纷纷出手。
在场只有方远、阮际民、闫静、陈明没动。
女人离开了。
无声无息,只在人围上抢夺房卡之际瞬间不见了踪影,然而没人觉得奇怪。
只剩他们四人时,陈明刚想开口,阮际民便拉起方远,顺手拿了两张房卡离开。
“方远。”阮际民叫他,“你觉得这游戏有意思吗?”
方远愣了愣,见死党跃跃欲试的模样:“游戏是真的。”
真的会死人。
死党沉默片刻:“我杀过人,你信吗?”
“你……”方远傻了。
“开玩笑。”阮际民笑笑,眸光流转,“金海尚鞋上有和陈明、闫静鞋上一样的颜色。”
话题转得生硬,但方远不敢追究,只顺着话说:“我看见了。”
“际民,诊所我锁过门,里面没人,可是冒出了人。”
“你说那位医生?”
“嗯。”
“你为什么要锁门啊?”阮际民惊奇地看着他。
“顺手,习惯了。”
方远看见对方眼里的光彩一层一层的黯淡下来。
“……方远,我无所谓,但我会尽我的全力让你通关离开。”
方远怔怔地看着他。
“际民,我要和你一起通关。”
死党露出说不清意味的笑,但极为感染人心。
“好。”
夜深人静,他俩的房号分别是506和201。
方远和死党无奈对视,还是应该先动手的,不至于差这么多层楼。
但下一瞬间,死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方远问。
“你还记得有那些房号吗?”
方远皱起了眉:“问这个做什么?”
“那么,你记得有多少张房卡吗?”死党的手指攥紧,指尖泛白。
方远看他一眼,见事情有异,他回忆着:“……除去我们手上的两张,我记得还有302、303、304、307、408?”最后一个不是很确定,语气有点虚。
“205、410…1肯定没有,2…好像不是……”阮际民沉思着。
“405!”方远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有十张房卡……”
“你们怎么还没回房间!”冷淡的女声更加平板磨耳,女人表情阴沉,双瞳格外压抑似乎正在克制着什么。
方远和死党都吓了一跳,幸好他们也没干站着,边走边说刚好停在201号房。
潜意识的,方远伸手把死党推进了房间,不容置疑地关上了房门,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表情分外凌厉,乖乖待着,等会我会给你发短信。
刚一转头,对上一张机械般的脸,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他没有感受到女人的呼吸。
女人的表情渐渐狰狞,自吼间传出野兽般的咕噜。
“啊——”女人突然滚到地上尖叫一声。
“他不是你可以动的。”
说话的人,声线温雅,十分悦耳。
方远僵在原地,他动不了。
冰冷凉意缠上了腰间,细微地发抖着,方远的心已经紧成一团。
一股粘稠的潮湿感从耳畔一直落到脖颈,就像亲吻一样。
本已经闭上双眼打算等死的方远诧异不知名人的行为。
“付裴冶,我是付裴冶。”
腾空而起的刹那,耳边回绕着缱绻呢喃,方远撑着浓浓的睡意,向上扫了一眼,只能看见一截苍白下巴。
柔和华绸般的月色从窗台滑落,安静躺在床上的人,眉头紧蹙,显然担心着什么,无法安睡。
雪色样的指尖轻轻点在紧蹙的眉间,细碎浓密的黑发阴影了半边脸颊,只余一线惊艳的弧度。
“还有七天……”
形状优美的手指沿着肌肤滑动,落在瘦削的下巴,微抬。
身形隐隐有月华穿透,但压在方远唇上的力度却是十分清晰。
☆、前因四
汗珠滑落额角,蜷缩在冰冷地板上的人,神色痛苦。
梦?多久没做梦了,竟然梦到的会是这个。
阮际民嘴角仍挂着笑意,好整以暇地打量起熟悉到陌生的地方。
有几块黑斑点的墙,映入眼帘,视线向下稍移,那里有几道浅淡似无迹的刻痕。
仿佛看见一对兄妹吵吵闹闹地比着谁比谁高一些。
目光微微转了一个圈,移到并没有关紧的深红色房门。
目光陡然变得尖利逼人,阮际民呵呵一笑,轻柔于无。
手放在了门上,到底还要再推开一次吗?
当然是……要!
门内并没有会让他发狂的场面,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床。
有那么刹那,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躺在上面恣意放荡的女人,他的妹妹,和好几个……
还有他们名义上的父亲,所谓的继父。
真是潇洒快活。阮际民倾斜了身子靠在门上,他倒是要看看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磨磨唧唧的,不知道最后可能达不成目的吗?
眼前的场景轰然破碎,景色猛然一变。
阳光正好,正是春意盎然的时候,事物总是透出生机勃勃的气息。
一家四口,乐意融融,洋溢着幸福。
本是让人会心一笑的情景,阮际民神色暮然暗沉下来,闭了闭双眼,瞬而睁开。
“就只有这点伎俩?认为我会如何?崩溃、疯狂、还是什么?”
话落,幸福的假像被撕开。
一男一女争执着。
“你跟我走。”男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