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都不如陈家?”
“我听说陈家的姑娘给都督府长史大人作妾,是不是他们依仗人势……”秦大朋小声道。
穆至君轻“嘘”了一下,道:“各行都不容易。陈家在这之前,店内生意也兴隆。这与陈家老祖宗的秘方有关。咱们也吃过几家汤饼,却都没有陈家的好吃。是不是?”
秦大朋点头:“倒是这个理儿。唉,想来我这辈子只能做个武夫了,想做个富家翁却是不成了。”
穆云青看秦大朋粗犷梗直,便道:“秦大哥,有句话叫‘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秦大哥已经是百夫长了,还羡慕富家翁做什么?”
秦大朋听穆云青夸奖自己,又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云儿,你不知道,大朋家里母亲多病,还有几个妹妹一个弟弟,全靠大朋现在那五贯钱过活,所以才想做富家翁。就是大哥我,在没做参军前,也想多拿些军功,得些赏赐。你和娘在老家也生活容易些。”
穆云青看大哥和秦大朋并不抵触商人,想想自己欠那上官公子整整一袋金叶子,现在自己又偷偷逃了出来,以后万一见了,被人抓回去可怎么办。最好是自己先挣够钱财,等遇到上官公子,把钱还了,也就两清了。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更是与自己无关。
当下,穆云青便道:“大哥,秦大哥,小妹想到一个法子。凉州的人既然爱吃汤饼,我们也开个汤饼店如何?刚才没来得及告诉大哥,娘摔断腿后,小妹曾做了几天贵公子的随侍。那位公子吃得挑剔,小妹也学会了做汤饼,并且不比陈家的汤饼味道差。”
穆云青做汤饼的手艺当然不是上官斐培养出来的。只是,她现在找这个借口,才能让穆至君相信些。
“胡说什么?你才多大?”穆至君道,“要是以前,大哥养你和娘不太容易,你想做什么也就罢了。现在大哥俸禄还过得去,你和娘只管享福就好了。”
“就是,现在至君一年有二十贯的俸禄呢。小妹,你还是不要做那些粗人做的事。”秦大朋也道。
大芮官员的俸禄主要由禄米、月俸、职田组成。但这个时候禄米只有京官有,外官没有。月俸主要由公廨钱放贷收取的利息支付,数额视各地大小和公廨本钱数额而定。职田亦称“职分田”或“食租田”,是政府按官职品级授给官吏作为俸禄的田地。即以租田收取的租粟为俸禄。一般情况下职田得到的租金要比俸禄高得多。但凉州胡汉相杂,地况并不如中原和江南那么肥沃,土地也少。加上前些年突厥猖狂,胡人的铁骑在外穿来踏去,许多农田因此被毁,因此官员的职田收入并不高。而穆至君做户曹参军才两个月,职田的租金还没影。
穆云青知道一下子说不通,再者感念穆至君疼爱妹妹的心,便没坚持,只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去接娘和张嫂啊?娘的腿不知好了没?张嫂一直担心她夫君,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把你安置好就去。”穆至君叹一声,“张嫂的事,唉,大哥也是才听说,去年胡人袭营,张大哥不幸去了……”
穆至君虽然现在是户曹参军,不再上前线,但同秦大朋聊起以前的军营生活,幼时和张嫂的丈夫一起来凉州的情景,不胜唏嘘。
“大哥,张嫂好命苦。她们家的人都饿死了。你要是去接娘,把她也一块接来吧。”穆云青想起张氏被那些流贼所污,家里又没了人,回去只怕生活更加困苦,便提议道。
“她只要愿意和娘一起来,我就把她接来。”穆至君拍拍穆云青的脑袋,“吃好了,咱们就回去。等闲了大哥教你骑马。”
“好咧!”穆云青高兴地叫道。她来凉州的路上,见一些女子穿胡服,骑大马,风驰电掣般驰过,早就羡慕得不行。
穆至君三人下楼,秦大朋要回城外军营,便在此道别。穆至君便和妹妹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院子是两进,由都督府出资,为户曹参军置办,与都督府隔两条街。因家中只有穆至君一人,他平时又多在外工作应酬,家里只有一对项氏老夫妻看门撒扫。
穆云青住在后院的东厢房,穆至君则住在前院。安置好穆云青后,穆至君有事又匆匆离开了。
过了两日,穆至君果然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去接秦氏来凉州。因时间紧迫,穆至君让穆云青好好呆在家里,他一人骑马去接秦氏。
临走时,穆至君交待妹妹,没事时可去隔壁陆家玩,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去找秦大朋。
穆云青乖乖答应了,说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兄妹二人匆匆拥抱一下,便依依不舍分别了。
这日,穆云青换上一身准备好的胡服,打扮成少年的样子,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碰到正在扫地的项老伯:“姑娘,你要去做什么?”
“老伯,陆姐姐约我出去玩,我们去街上转转就回。”
项老伯听说是陆贽的小女儿陆嫣然,便没多说。
陆嫣然今年十五岁,比穆云青长一岁,她从小跟随父亲在凉州长大,因此与在中原老家长大的姐姐陆悠然不同,活脱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