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阶级森严的社会,上官斐还没听说过要尊重下人,但他不愿惹穆云青不高兴,便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刚才你们说了什么?”
穆云青凑过去,轻道:“我找到让崔芙蓉欲哭无泪、生不如死的法子了。只是这个要用到皇后,还会波及到贵妃娘娘。”
“你现在是皇后的女儿,管它什么贵妃不贵妃的。快给我说说,你想怎么对崔芙蓉?”上官斐本想说,要是男人,他早就把崔芙蓉收拾了,可崔芙蓉是女人,又姓崔,要想替穆云青报仇,最好让她嫁给一个无赖。这几天他正忙着自己的婚事,还没顾得上瞅瞅京城有哪家高门的无赖不肖子弟最合适。穆云青会想出什么法子?
穆云青悄声说了一遍,最后道:“这还得让阿斐陪我演戏。”
阿斐?上官斐眼一眯,无赖道:“昨晚你叫我斐郎,怎么一起来就改成阿斐了?”
“你!”穆云青一滞,“爱听不听。”
“爱听,爱听。”上官斐满脸是笑,挪到穆云青身边,“那你白天叫我阿斐,晚上叫斐郎吧。”
穆云青夹了一筷子菜塞到上官斐嘴里,上官斐哈哈一笑咽了下去。
二人柔情蜜意地终于吃完了一顿饭,吴嬷嬷着侍女们进来收拾时,见穆云青梳好未干透的长发乱了些,脸颊上沾染了几颗饭粒,正拿着巾帕使劲儿擦,一边的驸马像块牛皮糖似的左右黏着转。有心上去说两句,可又怕上官斐那瘟神,只好向穆云青使眼色。
穆云青只当不知,低头装羞涩。
“想去哪儿?”上官斐摸着穆云青的一头青丝,缠在手指头上打圈,“现在天有些晚了,出城只怕回不来。要不,咱们去东市转转?你不是要看看那两间铺面吗?”
穆云青知道上官斐的意思,感念他的体贴,便点了点头。
穆云青换上一身胡服,未施脂粉,只涂了口脂,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清清爽爽地出门时,吴嬷嬷想上车跟着。上官斐横了她一眼。
穆云青只当不知,拉着吴嬷嬷道:“嬷嬷,这两日你也闷坏了,刚好随我出去转转。快上来。”
吴嬷嬷感激涕零地爬上了车。
到了东市,穆云青来到云阳的铺子前,说是两间,其实那一溜都属于云阳的。卖的是布匹成衣。
大概这铺子的管事也知道公主不用这铺子生活,所以并未用心经营,门可罗雀。与此相对比的,却是对面的店铺人声鼎沸,一众丫鬟侍从替自家主子排着长队,不知在争抢什么。
穆云青一看,好巧不巧,正对着的一间正是崔芙蓉的店铺。
自从穆云青把香皂的制法教给崔芙蓉后,崔芙蓉让人连夜制作,又让别的丫鬟也跟着学,可那两个跟从穆云青制香皂的人只学了个皮毛,虽有配方,制皂的速度却太过低下,制出来的透明香皂,里面的花瓣总像是死物,没有穆云青制得栩栩如生。可饶是如此,知晓东市只有这一家店铺卖这奢侈物,长安城的贵人们趋之若骛。
“不好意思,已经卖完了。”崔家的新管事抱歉地向众人鞠躬,“大家明天再来。”
“唉,我都等了两天了,原先卖十金能买到,现在二十金都买不到,而且买到的东西还不如以前。要是让我家夫人知道又没买到,不知怎样骂我呢。”一位侍女懊恼道。
和她相识的另一位侍女也道是:“这东西不知啥做的,竟卖得如此贵。”
穆云青一听,朝一边的上官延年低语两句,上官延年一听,意会地点了点头,看上官斐毫不干涉,反而兴致勃勃看戏的样子,对身边的小厮吩咐了一番。
穆云青走进店内,管事看前面几位侍女是宫装打扮,旁边的吴嬷嬷气势超然,一边又跟着位年轻公子,他识得上官斐,忙上来迎道:“公主殿下和侯爷光临小店,小店蓬毕生辉。”
“香皂卖完了吗?”
“不瞒公主,只剩下这一块作观赏用。”管事指着门口琉璃瓶里的香皂道,“别的均已售罄。门口那些人正是等着要买的。”
“那这一块我买了。”
“公主,这……”管事为难道,“我家主人说这块香皂不卖。”
“你刚才卖给人家多少金?我五十金买了成不成?”穆云青道。
管事看公主好声好气商量的样子,忙道:“小的做不了主。麻烦公主稍等片刻,小的问过主人后给公主答复。”
“别问了,一百金,一百金总成了吧?”一边的上官斐不耐道。
一百金?管事心里狂喜。眼前这公主和侯爷都是不事生产的人,哪知一百金的用处,一千贯钱啊!可以买下这爿店面了!
“你要是去问你家主人,还得来回折腾。我和公主还有事,给,这是钱票,你去柜坊兑换即可。”上官斐大手一挥,上官延年赶紧把一张钱票递给管事。一边递一边心道:妈的,自己还没有一块香皂值钱。
这时,围观的人群嚷道:“为什么卖给公主,却不卖给我们?我们都排了这么久的队了!”
“就是,前两天骗我们昨天有,昨天又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