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时,对那些男子强健的体魄迷恋过一阵子,毕竟在男女老少都减肥的时代,那样精瘦的体形光看看也是一种美的享受啊。为此,她还迷恋了几天一位游泳冠军。身上那八块腹肌,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啊。
现在,穆云青却深刻体会到一句话:距离产生美。当枕边的人拥有比游泳明星还要健美的身材时,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新婚的第二夜,上官斐犹如永不停歇的发动机,要不是看身下的人累得睡着了,还不知要到何时。
穆云青直睡到午时才睁开眼。上官斐神采飞扬地倚在床头看着她。
“还困吗?”看穆云青醒来,上官斐体贴无比,“要是还困就不用起来,我拿吃的过来。”
穆云青还未回答,就听到外面吴嬷嬷担心的声音:“公主,你可醒了?”
上官斐脸一沉,跳下床榻,跑到门口厉声道:“公主睡个觉,你在那儿嚷什么嚷!害得公主觉都睡不好!”
“侯爷,”吴嬷嬷尴尬无比,从昨天酉时这瘟神驸马回来,卧房的门就没打开过。吴嬷嬷是过来人,她一边高兴公主得驸马的欢心,一边又担心公主的身体,太医说过,小产后一个月后可以行房。公主娇弱,最好三个月后再行房。可现在才两个月,公主万一有个好歹,她上哪儿哭去?
“奴家也是担心公主的身体。公主一向娇弱,又一直没吃东西,这是公主最爱吃的羊肉汤饼和菊花酥,奴进去服侍公主吃些。”
“不用了。”上官斐接过托盘,“公主由我服侍就行。”说着,“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侯爷……”吴嬷嬷下面的话咽在了喉咙里。要这小霸王服侍公主?还是公主晕了过去?吴嬷嬷只想打开门冲进去,可想想上官斐那生人勿近的冷脸,只好在门口等着。
屋内,穆云青嗔道:“她一个忠仆,你没事吓她做什么。”
“再过两天,等入宫后,云阳身边的人全打发到庄子上去。”上官斐不以为然,“你想先吃还是先起来?”
穆云青伸了伸酸疼的腰身:“先沐浴吧。”
上官斐这才起身,冲外面的侍女叫了一声:“公主起了。”
一行人络绎入内。吴嬷嬷看了眼凌乱的床铺,地上碎裂的衣服,一边叫侍女收拾,换上新的床褥,一边往净房看穆云青。
见公主满脸春色,身上青紫一片,吴嬷嬷一边给穆云青揉头发一边轻问:“公主,驸马有无欺侮?十个时辰了,才开门,奴家担心得要死。”
穆云青看了眼把公主当成小孩的吴嬷嬷,感念她忠心一片,便道:“嬷嬷不用担心。驸马很好。”
吴嬷嬷叹口气:“以公主的身份,还有公主的颜色,驸马怎会不喜?就怕你身子还没好,万一有了不适,可不能强忍着。现在他疼你,你要是什么都顺着他,过了这个新鲜劲儿,以后还不得受他摆布?公主又不是不知道驸马的瘟神名头,你以前怕他,可现在既然做了夫妻,你又是公主,可得拿出公主的派头来。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公主可记得了?”
穆云青听着婚姻箴言,笑:“记得了。”
吴嬷嬷叹口气,要帮穆云青擦身子,穆云青不喜人近身,便道:“嬷嬷帮我把那香皂拿来即可。”
“香皂?”吴嬷嬷看到一边的琉璃盒中盛放了块粉红透明的心形皂,拿到手中瞅了一瞅,道,“这香皂因崔贵妃最先在宫中使用,得了圣上青眼,惹得阖宫的人争抢,听说要二三十金一块。皇后不让用,要不你的嫁妆里岂能少了这个?”
皇后与崔贵妃不合,贵妃用的东西,皇后不用,也不让女儿去用。穆云青了然,故作惊疑道:“嬷嬷说什么?要二三十金一块?怪不得母亲不用。听阿斐说,民间的人一年生活花费一金都不到呢。这一块香皂岂不能让过二三十年?”
“公主金枝玉叶,哪晓得民间人生活得艰难?”吴嬷嬷想起往事道,“别说一金,要是自家有米有粮,恨不得一钱不花呢。”
“那他们穿什么用什么?”穆云青完全是一副“何不食肉糜”的娇公主傻样。
“这说来可就长了。几年扯上几尺布,做身衣服,穿烂了再缝缝补补,转眼又是三年。”
“那我对阿斐说,不让他买这么贵的东西了。既然母亲都不用,我也不用。”
吴嬷嬷笑笑:“公主,这既然是驸马的心意,公主就不要多说。”
穆云青沐浴完,穿好衣服出来,见外面的案几上摆满了一桌吃食,上官斐坐在一边,正焦急地等着自己。
见穆云青出来,上官斐挥退要服侍的宫女,把吴嬷嬷也赶走了,扶穆云青坐好,轻声道:“你刚和那老虔婆都说了什么?说了那么久。那老东西在宫里呆的久,眼毒得很,可别让她看出了什么。”
穆云青感激地一笑,给上官斐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豆腐,道:“我自有分寸。别老虔婆、老东西的叫,别人听着了,不会说什么,只会说你没有一点儿礼节。看在她对公主一片忠心的份儿上,你也该给她应有的尊重。”
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