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有些、有些……有些什么呢?
任三接手心一痛,低头一看才察觉原来他一时不察,竟从一旁灵植上掰断了一截枝桠下来,断开凸出的木刺报复的在他掌心划了道口子,浸得那截枝桠血淋淋的。
“你手怎么了?!”徐明洲皱眉,捉住他的手,掏出药膏骂骂咧咧的给他上药:“一个一个都不叫我省心……”
任三接低声骂了一句“**”,徐明洲看了看涂得一塌糊涂的药,摇摇头,想了想还是施展了一个初级治愈术法,把小玉瓶塞他手心,挑眉:“骂谁呢你?”
“骂该骂的人。”
“那,一句不够,应该多骂几句。”
任三接摊开手,拿丝帕抹去手上的药膏,冷笑:“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徐明洲半吊子的医修水准好歹还是有用的,受伤的手心光洁如初,“谢啦,药是你配的?”
“唔,打发着玩,还是术法来得方便。”
“明洲,三接。”
“二哥。”徐明洲的生母是任三接的姑姑,他的二哥也是任三接的二表哥,因为关系亲近,也和徐明洲一样叫徐明淮‘二哥。’
“舅舅近来可好?”
“老样子。”
客套的寒暄一通后,任三接绷不住脸和徐明洲一道笑了,“我们一定要怎么说话么?”
徐明淮摸摸鼻子,也笑:“是我无趣。还望二位大人大量,见谅一下。”
……
分别了被徐明淮领走的徐明洲,任三接也走向自己的小院去,一路上心里颠三倒四的想了好几通,非但没有理清乱作一团的思绪,反而更是剪不断理还乱,既然想不清楚就索性不想了,下定决心要离那烦恼源远远的,走着走着,发觉自己竟跑到一个黑漆漆的庭院里了。
天不知何时已然黑沉。
弯月皎皎,云淡风轻。
孤男寡女,花遮柳隐相会,还真真是郎情妾意。
任三接不远不近的站着,看那女的先离开了,然后那男的则是走向了他。
不就是秦昼,羲鸿剑君么。
羲鸿就跟没看见他一样直接与他擦身而过。
任三接也懒得去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冷哼一声也走了。
第十八章
“!?”任三接一惊,回首去看,目光触及羲鸿捉住他的手不由皱起眉头,挣了挣发现挣不开,冷然的目光投到羲鸿脸上,嘴角一勾便带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来。
这不是原先在那个大殿上凛然冰冷生人勿进的羲鸿剑君嘛,现在倒是巴巴的贴上来了。
再看,羲鸿剑君的那一双招子果不其然又变成了黄澄澄的兽瞳,好嘛,发疯了来找我了。
“哈。”任三接要被他给气笑了,怎么会有他这种人呀,一面疯魔了赶也赶不走,结果一清醒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当他任三接是什么人了,看着好欺负么?
任三接有心想嘲弄他几句,却意识到什么,讥讽的唇一僵,恨恨地剐了他一眼,不算温柔的拉着秦昼往一旁假山里躲。
过后不久几个仆人打扮的练气修士一面说话一面走来。“无庸道人也不知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千娇百媚的未婚妻不要,放着是我哪舍得辜负如此……”
秦昼配合的一言不发,头靠在任三接肩颈,灼热的吐息喷洒在那处皮肉上面,任三接被烫的一激灵,秦昼像是找到什么新奇玩物了,一口叼住小宫主白嫩的耳垂,欺负眼下小宫主不敢动弹。
外头的交谈声逐渐变小模糊。
任三接气呼呼的推开秦昼,嗬,还委屈上了。
爱谁谁,反正我是不管了。
小宫主懒得理他,冷声道:“不见。”
自然是没走成的,小宫主走了几步不见秦昼来拉他,又听见身后一声声响心下疑惑,回身去看,那傻子不知在想什么,竟傻愣愣的没用灵力护身直接去撞一旁的山石。
任三接:……
他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腹诽归腹诽,小宫主还是过去拉住还要自残的傻子,也是奇了怪的,小宫主一拉他就停下了,眼巴巴的看着小宫主。
任三接“……”一会,行吧,丧气的拉着他,嘴上还是强硬的说:“我这是帮助老弱病残,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唔……他住哪来着?
一路上秦昼安安分分的被任三接拉着,一声不响配合极了,任三接好像闻到类似血腥的铁锈味,犹疑的转过身来去看----
“你流血了!?”
秦昼的心口那处被血洇得血红,偏偏那人还不知道疼的拿手指去撕开伤口。
“你做什么?!”
秦昼音调毫无波澜:“疼。”他皱着眉头好似在奇怪任三接为什么要生气。
任三接当然生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然而对上秦昼懵懂无知的样子,泼天的怒气又似打破的水瓶里的水一样全都泄了个精光。
“算了。”
徐明洲送的伤药转手就被任三接用在了秦昼身上,任三接把人往角落一推,衣服一扒,皱眉撅嘴一脸苦大仇深的往伤口上抹药膏,动作却是下意识放轻了,又从储物纳戒里翻出积灰的纱布给人家包扎好了,顺手还给人把衣服穿好了……小宫主脸上又一阵青一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