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糕道:“大佬,你去哪里?”
宿遗祯笑道:“见了吃的就知道喊大佬,上回的帐还没找你算呢!”
糖糕苦着脸:“我错了,我真没想让你受罚,就想吓唬吓唬你,谁知道那个贺稚那么狠......”
“嗯,知道你脑筋不够用,要不然一早就把你那小细脖给拧断了。看在你叫我一声大佬的份上这事儿揭过,我去给朋友送吃的去,你俩在这儿慢慢吃。”宿遗祯说着便跨出门去,把食盒里的东西送到了齐销那儿。
齐销一边吃一边嘟囔道:“我又没帮上忙,你干嘛要来谢我,不需要!”
“要谢,要谢!”宿遗祯抱臂道,“我宿遗祯从不欠人情,知恩必报。况且咱们俩也算有交情了吧,以后我要是能升为习武弟子还得仰仗齐师兄照应,到时候可别不认我这个朋友。”
齐销:“谁要跟你做朋友了,你是个惹事精,懒得理你!”
宿遗祯哂笑:“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嘴里这口咽下去?”
“......”齐销耳根微红,赧道,“以后再说吧,你就那么肯定自己能升为习武弟子?哪来的自信?”
宿遗祯:“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就是能!不跟你多说了,还要去别人那儿。”
他拎着食盒去找了罗未已,罗未已虽然吃得开心却不明白他为什么特地跑来送吃的。宿遗祯也不解释,只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开心的事自然要一起庆祝!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都还在哈哈大笑,仿佛拎着的不是油煎薄饼,而是贺稚的猪皮一样。
这事儿贺稚自然是不能善罢甘休的,第二日他红肿着半个身子就把宿遗祯告到了仇教习那里。原本后厨该由梁管事负责,然而梁管事毕竟敌不过仇教习,宿遗祯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提走了。
贺稚已经肿得像个猪头,许多地方都被他挠得不成样子,宿遗祯心里暗爽,故作惊讶地问道:“贺师兄这是怎么了?被猪精附身了吗?”
贺稚愤怒已极,指着他大喊:“一定是你这厮干的,除了你没人恨我!你说,你使了什么手段把我害成这样?!”
“冤枉啊,”宿遗祯抱怀,“贺师兄这可就冤枉我了,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自从上回被罚三十杖之后我可就再不敢靠近贺师兄了,怎么可能做这等事?”
贺稚:“你还狡辩!就是昨晚,我洗了个澡就成了这样,一定是你在水里做了手脚!”
宿遗祯:“妈呀,我能在贺师兄的水里做什么手脚?我昨晚一直待在后厨,有人可以给我作证的!”
仇教习问:“谁能给你作证?”
宿遗祯:“后厨部的焦文,糖糕,他们都和我待在一起,我还给他们做了好吃的。”
贺稚:“不可能!把这两个人带来审问!”
很快焦文和糖糕就被带了来,他们俩的证词都是如实说的,能证明宿遗祯确实是待在后厨做美食了,而且还给齐销和罗未已送了一部分去。齐销和罗未已站出来作证之后贺稚就无话可说了,但他仍然不服,坚持要仇戈给他做主。
经上一次事件仇戈已然明白宿遗祯这个人不好轻易去动,这次贺稚确实没有确凿证据,宿遗祯却有好几个人证,要办他根本无从下手。他瞧着贺稚肿成猪头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最后一锤子定音:“宿遗祯有最大嫌疑,先收押到寒索牢,七日之内若是贺稚能够找到证据证明宿遗祯有罪,那便判其蓄意伤害同门手足之罪,若是没有证据,便放人!”
“慢!”宿遗祯喊道,“仇教习这是个什么判法?现在是他没证据证明我有罪,凭什么把我收押?应该是等他找到证据了再把我抓起来也不迟,仇教习何必这么着急?”
仇戈没接话,贺稚道:“宿遗祯你诡计多端,若是由你在外面放肆说不定会趁机逃之夭夭,师父的判法就是最合适的!师弟们,你们说呢?”
在场的除了几个不是南麓的弟子,也就齐销没有赞同这种不讲理的说法,其余人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宿遗祯给气笑了:“我还真是长见识了,你们都是南麓的,你们抱成团向着自己人,我不服,我要求见尊主,请尊主定案!”
贺稚:“尊主日理万机没空管你这种小事,现在是在南麓,这里由我师父说了算,还管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后厨弟子?”
日理万机?靠,他除了风荷还日过谁?分明是闲得要命!宿遗祯冲罗未已他们使了个颜色,又反驳道:“在场的还有段教习的弟子,你们南麓敢这样胡作非为,就不怕尊主知道了责罚吗?”
仇戈怒道:“大胆!此处不是你张狂之地,休要搬出尊主,尊主若是得知此事必定也是同样的判法,来人,把宿遗祯押入寒索牢!”
“谁敢动手!”宿遗祯指向仇戈,“你是教习,我敬你一寸,但你可别得寸进尺。”
话刚说完,仇戈忽然飞跃而起转至宿遗祯身后,手刀一起一落,宿遗祯虚软地跌倒在地。
眼见着南麓的弟子已经钳住了宿遗祯的两臂要将他拖走,罗未已把糖糕挡在了身后,冲他悄悄挥手,示意他趁机溜出去通知浮屠塔那边。谁知糖糕看见了他的手势之后没大明白是什么意思,犹犹豫豫地伸出自己的手,握了上去。
罗未已一阵头皮发麻,回头冲他狠狠挤了下眼。
糖糕虽然觉得时机不对,却也不好驳了这位师兄的面子,于是又纠结又羞涩地回挤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