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遗祯忽地就来气了,这可是他千辛万苦才做出来的,揉面的时候伤口疼得他已经把苍铘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了,差点没闭过气去,如今做好了人家又不吃了!
他“笑”着问:“你耍我啊?”
苍铘:“本座吃与不吃还需要你同意么?”
宿遗祯攒出一股力气猛地揪住了苍铘的衣领,怒问:“我就问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苍铘从座椅上站起来,高出来的那一截瞬间打压了宿遗祯的气势,道一声:“是又如何?”
宿遗祯松了手,费力地喘了几口气道:“是也不如何,我还能拿你如何?我打不过你,也不能骂你,我还能如何......”
苍铘:“有这么难受么?”
宿遗祯:“我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
苍铘:“既然不难受就该做你原来的样子,你的骄纵去哪里了?”
宿遗祯苦笑:“我他妈还有什么骄纵,自打来了你苍铘宫,挨打受罚的次数还少吗?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他还不要我......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谁知他说走就走,真的就没再出现过。你说我还能有什么骄纵?”
苍铘:“风荷是本座的人,你当着本座的面敢这样说,就不怕再被罚?”
“哈哈,尊主,我怕死了,”宿遗祯眼尾一挑,不经意间竟挑出了几分苍白而脆弱的风情,“要罚便罚,我宿遗祯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呢。”
苍铘的心忽地跳漏了一拍。
他见不得宿遗祯这样不顾一切的模样,那对他来说是要命的引诱。
苍铘猛然掐住了宿遗祯的脖子,狠厉道:“本座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或许不该留你活口。”
宿遗祯被掐得喘不过气,面上浮起潮红,伸手去掰那只铁箍般的大手却怎么都掰不掉。就在将要断气时,苍铘又蓦地松了手,将他狠狠扔在了地上。
“啊——”宿遗祯叫了一声。
我的妈,屁|股开花!
苍铘命令道:“起来。”
宿遗祯眉头紧锁一动不动。
苍铘迟疑了一瞬,忽见他身下渗出殷红的鲜血才知事情不妙,赶紧将人抱起,撕开了后背的衣衫检查。
关河令听见传唤立即拾步入内,正看见苍铘怀里抱着不要命的傻子宿遗祯,更黑了一张脸问:“是谁掌的罚?”
关河令当即了然,竟是在问是谁把宿遗祯打得那么重。她抬手回道:“属下这就去查。”
“慢,”苍铘缓了缓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他将宿遗祯轻轻放在床上,道:“宫中不容滥用私刑,奖惩须得当,查到之后叫此人自行领罚去,你从旁监督就行,不必再来回禀了。”
关河令一时不明白自家主子的用意,像是要严惩害了宿遗祯的人,又像是只打算小惩大诫。她不敢过多揣测,只得应声:“是,尊主。”
苍铘又道:“把宿遗祯带出去吧,叫后厨的丫头仔细上药。不,你亲自上药。”
“......”关河令终于意识到宿遗祯此人在自家主子心中的份量——至少已经超过了护法。
苍铘瞧着锦被上的血迹很不是滋味,重又坐回桌前,吃起那碗渐凉的手擀面。然而刚吃了一口又全给吐掉了——咸得齁死人。
这该死的宿遗祯!
作者有话要说:
【小短软】
苍铘:什么人敢对本座的人下手?查出来,十倍奉还!
关河令:是,尊主!
苍铘:慢!还是算了吧,本座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偏袒宿遗祯。
关河令:......(翻白眼翻到白内障)
第20章 报复
宿遗祯的伤势恢复了半月之后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看着铜镜里的容色真有点惨兮兮。当他得知掌刑过重的贺稚仅仅被罚了十戒尺再加面壁思过之后更是忿忿难平,决意要亲自整他一下。
这夜他悄悄潜入了贺稚的卧房,正好看见他拎了热水进来准备沐浴。宿遗祯趁他出去提第二桶水的时候悄悄往浴桶里加了辣椒水,又往浴巾上撒了点东西,完事之后便躲出去听动静。
果不其然,辣椒水的功效是立竿见影,贺稚下水没多会儿就“嗷”的一嗓子跳了出来,浑身辣得成片起红。他一着急就拿着浴巾擦水,擦完之后还是又辣又痛,接着便泛起痒来。
宿遗祯猫在墙角偷笑,他撒在浴巾上的是芋头皮磨成的粉,越挠越痒,痒完就该疼了。
“哈哈哈......痒死你,疼死你!”宿遗祯听着贺稚杀猪般的嚎叫痛快不已,趁着夜色溜回了后厨。心情大好,不如做顿宵夜来吃。
把削了皮的芋头捻成末,掺了细面粉、鸡蛋和椒丝,拌上少许的胡椒细盐,再加一点干花末子搅匀,淋成圆形的薄饼用小火油煎,最后撒上芝麻出锅。
香!
他把剩下的鲜红椒剁碎了夹在薄饼中,咬上一口真是美滋滋,仿佛回到了陆拾遗的时代。
这香味儿把几个馋虫都引来了,焦文问道:“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香?”
糖糕揉着肚子站在厨房门口:“大佬,你还有吗?我也想吃。”
“有,多得是!”宿遗祯招呼他俩进来坐下吃,自己又回到炉灶前忙活起来,把全部的材料都煎完了之后足足做出来二三十张薄饼。
他包了几张刚出锅的在油纸里,又装了些剁椒在碟子里,拎着食盒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