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清师走回来伺候江飞渊净手,继续说:“天道向来不会偏袒了谁,都是自我的争取与宿命的安排。我在琨境之内不能无法无天,又担心早死了,便心生一计打扮成小女孩。”
数到这的时候他顿了一下。
江飞渊吃惊,“师父扮过女孩子?”随即他反应了过来,“我未曾见过师父的真容,听此一言,想来师父定有天人之姿。”他也感觉自己的师父是个很美的男子,因为长得丑的一般不会穿仙气十足的白衣。
冼清师伸手抵抵斗笠,对于幼年之事,他还是第一次对外提起,琨境的事更是无人知道。
“一般般,小时候还行,而今不行了。”
江飞渊明显不信他这话,哪有幼年好看长大却不好看的人,“师父在琨境是如何度过的?”
“师父扮成小女孩,不巧,遇上一名小男孩。接下来,你应该想象得到吧。”冼清师擦干江飞渊的双手,端走木盆。
此时此刻的江飞渊很难想象到接下来是怎么回事,他没看过话本,也没听别人讲过故事,而且,他很难将冼清师口中的小时候与现在的他联系在一起,沉默良久后,他自我总结了一句话——冼清师在跟他讲废话。
……
二日天亮,冼清师与鬼王交接好酒肆的事务,便带上江飞渊前往宇寰山。
此次能否不起任何风波拿到金藕,就看尘念无厌与白提仙之间的情分够不够。
二人仅用一个时辰便到了宇寰山所在的飘雪天,冼清师算了算尘念无厌的速度,想他今日天黑后才能到,当然这还是在不出意外的前提下,若是出现意外可不一定了。
冼清师去定房间时,江飞渊握着竹竿站在他身后,双眼看不见的他不敢乱动,却被一壮汉撞到一边,壮汉身后跟着十几人,纷纷瞪他一眼往楼上去,也不管他摔倒在地可有受伤。
“快起来吧。”一声柔柔的女声在头顶响起,江飞渊警惕地握紧竹竿,待一双手扶住他的左臂时,才松懈了几分。
“可有伤着哪里?”女子约莫十四五六,面若桃花,一身月白裙子,打扮简单。
江飞渊忙的谢过,朝后退开一步,却被一只手拦住了身体,他知道是冼清师,抬首“看”了他一眼,“师父。”
冼清师朝女子谢过,才问江飞渊发生了何事,江飞渊本就没把刚才的事当回事,倒是一边有客人好像见不惯那群人的作风开了口,添油加醋的还原了江飞渊被撞倒在地的情节。
说到最后,有人愤愤的说:“也就是仗着东泊宗的势力才敢这么横,真不晓得东泊宗宗主为何养这群恶狗。”
有人接了话:“东泊宗的宗主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师父,我们停停就走,还是不要生事。”江飞渊素来不喜欢麻烦,从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冼清师看了他一眼,点头,随即带他上楼。
冼清师走哪都会吃好的住好的,绝不亏待自己,如今身边多了一个徒儿,吃穿用度更比从前翻一倍。今日这房间他也选了最好的,但很快他有点不高兴,对面就是东泊宗养的那群狗,从他们进来开始就没停过,声如洪钟实在吵闹。
江飞渊本打算休息一下趁机练功,被这么一扰,也是不得安宁。
最后,冼清师在房间四周设下结界,方才得一时安静。
天黑,江飞渊醒来,却不见冼清师,他也不知天黑了没有,摸索着离开房间。
满楼灯火通明,一道消瘦身影缓慢行走在灯下,忽然,他的去路被挡,鼻内传来陌生的气味。
江飞渊尝试让开道,却未感觉到此人离开,隐隐觉得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