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初来异人城不熟悉路况。城主府已走过了。”
“哦?”君明仪沉冷应一声却没有止步的意思。一路他与仇落都没有言语交谈,只是一前一后款款动身,“你动作也慢了。”君明仪说出一句深意之话令仇落心慢半拍,“合该,早些告诉吾。”
仇落微微一笑恢复镇定:“不过前方是苏家的遗址,师尊要调查异人城的事故,从那里开始也不错。”
“呵。”君明仪清冷一笑意味不明。仇落是他瞧着长大的,每一言行举止都在他的规矩下刻画养成,他听的得出哪句是虚情假意哪句又是出自真心。
不过他的好徒儿也很聪明,就像他以不苟言笑掩藏情绪,仇落更喜欢用微笑掩盖内心。
双方都炉火纯青无法摆脱面具。
但又彼此心知肚明,一旦将路走到尽头,四百年的师徒情谊将出现有史以来最大的裂缝。
到达苏家平坦无夷的旧地后,君明仪习惯的环视四周,将打斗场景依循残破的墙壁碎裂的地面在脑中演绎当时的激烈战斗,就算清理干净,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重血腥,夹杂着冥霆强烈的鬼气。其余气味已经淡漠,被妖人的气味霸道掩盖。
情况他已经向君知书问清楚,不管君知书说了几分事实几分虚假,只要世人普遍相信便是他表面认可的真相。他没有闲心调查真相,也没有闲心挑动自己与君知书之间微薄的关系。
“仇落,四周无人,吾便开门见山罢。”君明仪侧过身来,犀利的目光刺中仇落的双目,令人不适的压迫。
“仇落洗耳恭听。”仇落报之模糊的微笑,藏匿袖中的手指微微旋动凝聚魔气。
“哼。”君明仪短促冷哼,残忍的挑眉勾唇,“不用问了,你的防备已经将真相暴露。仇落,你以为凭靠你的三脚猫功夫,能从吾手下逃脱?”
二殿下坦坦荡荡的回应:“不能,但是仇落必须这么做。师尊一直教导仇落,要勇于挑战权威。越是珍贵的东西,越值得以命相搏。”
“蠢货!”君明仪面色一变剑眉凶蹙,“吾也教导过你,何为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师尊难能显露怒色,看来仇落是真的闯了大祸。”虽然这么说着,二殿下却是咯咯笑起来,“师尊,你生气的模样,比任何人瞧起来都要有趣。今日仇落便要以此身证实,蚍蜉如何撼得参天大树!”
君明仪展眉:“很没有水准的激将法。”
仇落却甩出魔触礼貌微笑的向君明仪鞠躬示意。
“可师尊已经被激怒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晚好~
☆、凋零
师尊一叶知秋仅凭蛛丝马迹以及大胆推测便能识破他的秘密,仇落对此并不惊讶,甚至可以说,从师尊出现在异人城,他就已经难逃其掌握。
暴露谢天机已是无可避免,这两百年来他藏的够深够暗,无论魔族之内如何挖掘根底也不会将他与从未见面毫无瓜葛的玑衡崇台玉主扯上关系。
此时的谢天机想必已然安排铢衡逃离城池,大哥的车马会是最好的庇护。旋紧的十指忽然松开,仇落放下戒备面对事实。他斗不过师尊,四百年与四千年不仅是十倍的年龄差距,更是难以估量的力量宏渊。
他不会死,顶多被打成废人像破烂一样被师尊押回牢狱关押。
私带五界通缉的罪犯逃逸,纵然他是魔界二殿下,难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铁规。
“为了他,不值得。”君明仪语气依旧冰冷无情,他一辈子都没有特别在意的东西,几乎没有把柄。仇落花了几息思考和师尊言和的可能性,但思来想去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