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你饭馆开得好好的,跑来插一竿子干什么?”盘二狗道。
“我看好老三兄弟不行啊?”盘四姑把酒坛搁桌边,动手启坛口,精明能干的样子一览无余。她开了坛口,道,“不知老三兄弟肯不肯让我跟着你们沾光?”
“四姑,这事我们才说起,这不,还只是一个想法。”老三有点吃惊,这女人真精明,马上就闻到了钱味,“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要亏了,我可没钱赔你啊!”
“愿赌服输。”盘四姑毫不含糊,“老三兄弟,我看好你!”笑话,盘师公看准的人还会有错?她小算盘打得精细,真要亏了,这老三不是个奸诈的人,心里内疚,以后,自己一家老小有个三病两痛的,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那,嘿嘿,那绝对比大病保险还保险。
老三没辙了,只好说:“这样吧,四姑,如果真搞起来了,你再跟二狗具体商量,怎么样?”
“好!我这里先谢谢了!”盘四姑替他们重新倒酒。
老三没想到随便几句聊天就招来了入股,可见盘师公在莽山的名号多么响亮!他预计药场的投资至少要五百万,正琢磨上哪贷款,看这个情形,只要消息泄露出去,投资的会撕烂盘二狗。
“那个,四姑。”老三等盘四姑倒好酒,说,“这个事就到这啊!”
盘四姑心思紧着的,连连点头,“我明白,明白!”她暗暗庆幸,幸亏自己耳朵灵,要不然这天大的好事就错过了。这事要张扬出去,大家明白有盘师公做后台,傻子才不挤进去沾光。莽山森林资源丰富,又是旅游区,卖山货、种茶叶、栽水果、开饭馆,谁手里没几个钱?
阿雄脑袋凌乱了,这是什么情况?刚刚起个头,那边就有人冲过来砸钱。看样子不像下套哈!不行,我得仔细了解情况,别被盘二狗那家伙欺负我外乡人,我也入股一百万,跟他平起平坐。
“那个,二狗,我手头还有一些定期存款,过两个月到期。”阿雄尽量把话说的婉转,“到时候,我再追加投资怎么样?”
“不行。”盘二狗断然拒绝,“我给过你三十秒考虑的机会,你已经失去了。十九万,一分钱也不能多。”
这个,连黄辉亚都感觉有诈,与街上易拉罐中奖的骗局一个套路,盘四姑就是那托。老三怎么会是这种人?
老三看出黄辉亚的疑惑,悄悄对他说:“有时间我跟讲讲盘师公。”
黄辉亚点点头,放下碗筷,“我吃好了,你们慢吃。”说着,把老三拉到一边,低声说,“我开你的车办点事,明天打你电话。”
“你一个人?”老三感到蹊跷,“别跟我说,你是去猛石坑拍日出。”
“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黄辉亚拍了拍他的肩膀,“车钥匙给我。”
“你对这一带很熟悉吗?”老三掏出车钥匙,但还是存疑,“你确定不要我保驾护航?”
黄辉亚拿去他手里的车钥匙,走了。
老三送他到车边,“小心点!”
车开走了,没入浓浓的夜色里。遥看时闪时没的灯光渐渐远去,老三问走到身边的盘二狗:“那条路通到哪里?”
“横山坳。哪里有个茶场。”盘二狗告诉他,“那茶场都是外地人,神神秘秘的。养了一条藏獒,看到生人就鬼哭豺狼叫。”
老三心里嘀咕,黄辉亚开始在车上的话不全是开玩笑,一定是另外接了活。这个野侦探看样子生意不错。
黄辉亚驾车在离横山茶场一里处调头停在路边,下车。
山路黑漆漆的,入夜的风清凉清凉。他从后备箱里拿出背包,换上一件厚衣服,系好腰包沿马路悄悄向茶场走去。
他靠着马路边走,拐进了茶场那条岔路,然后,放慢了脚步。茶场在岔路的尽头,有两百多米远。走近到一百来米远时,黄辉亚轻车熟路地转入旁边一条小路。
小路只有不到半米宽,一直往上走就是茶园,一层层茶田顺着山势延伸。
黄辉亚爬了三十来步停下了,伏在草丛里。这个位置可以俯瞰整个茶场。他从腰包里掏出匕首和蔡司望远镜。这款望远镜带夜视功能,清晰度很高。
黄辉亚屏息细听,感觉周围的情况。除了风吹草动没其它的声音,他拿望远镜朝对面山查看,依稀看到树丛里有两个影子,拿小手指头大的红外线电筒朝那里射了两下,随即,那边也射来两下。
那是他的支援。
从望远镜里看去,茶场里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茶场有一排平房和两栋二层楼建筑,左边这栋是加工厂,下面是厂房,有烘茶间、包装间、库房,上面是办公室。右边那栋是住房。楼房后的平房是食堂、澡堂等。
现在是九点多钟,里面的人还没休息。黄辉亚把焦距对着右边二楼尽头的房间,那个叫彭娇的女孩住里面。十来分钟后,他看到一个男子摇摇晃晃穿过走廊,推门进去。房门没锁。
那男子应该是喝多了酒,走路不稳。黄辉亚明白他是进去发泄******仲夏时分,莽山的气温比外面要低,雾气也大,狗尾巴草开始挂露珠了,伏在草丛上感觉阴凉阴凉的。幸好他穿的是防水服,湿气透不进来。
茶场那条藏獒时不时会狂叫几声。山里野兽多,野兔、野猫什么的会挨着围墙窜过。藏獒十分灵敏,稍有动静就叫。
黄辉亚剥了一个槟榔放嘴里嚼,慢慢的感觉脸上没那么凉了。他现在要做的是慢慢等待,等里面的人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