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二狗和阿雄在泽子坪的小餐馆等老半天了,葵瓜子都吃了两碟。
“二狗,你再打电话问问,看他到哪了?”阿雄显得有点着急。
“你不会自己打了?”盘二狗嗑着瓜子,故意做出从容的样子。
“这个,这个,你跟他关系好,你打方便些。”阿雄堆着笑脸道。他听从老三的建议,带了十九万块钱现金到莽山找盘二狗,准备整个山玩玩。
“你不是我师兄的兄弟?”盘二狗奇怪地问。
“嘿嘿,我跟老三是不打不相识……”阿雄老实坦白。
“什么,你打我师兄?”盘二狗跳了起来,差一点把饭桌给带翻了,碟子里的瓜子撒得到处都是。
“没有,没有。”阿雄苦笑,“是我惹了他,他,他回敬了我一下。”
盘二狗这才宽心,“他没阉了你?”
阿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我不就在你家住了几天,你用不着趾高气扬吧?做人谦虚一点好不好,我怕老三,未必就怕了你?
盘二狗看他恼怒的样子,仍不照顾他的情绪,继续往纵深里问:“他用的什么法术?”
“没用法术。”阿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就拿了一把弯刀。”
“弯刀?”盘二狗记得老三是有把弯刀,但只看他砍树割草,没见使出雁行斜击、白虹经天等花招。
“是的。弯刀,就是那种尼泊尔军刀。”阿雄说,“他使出来又快又准,寒光霍霍。”
盘二狗没做声,脑子里只是想,没听说盘师公使过刀法啊!这刀法是怎么回事呢?不行,等下要问问。
外面响了两声汽车喇叭,盘二狗刚要起身,阿雄已奔了出去。
老三将车停在路边,下来,掏了一支香烟点上。黄辉亚从另一边下来,甩了甩脖子。
阿雄奔出来,看见老三,三步两步奔来跟他握手,就差热泪盈眶了。
“怎么,盘二狗怠慢你了?”老三松开手,安慰他,“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那家伙有一点小农意识。”
刚出门的盘二狗听得清楚,大声叫嚷:“阿雄,你说我什么了?我怎么怠慢你了?”
“没,没。”阿雄急忙替盘二狗正名,“二狗兄弟待我挺好的。白吃白住,还跟我讲故事!”
“讲故事?”老三乐了,“是不是讲他替人止血的光辉事迹?血射出有三尺高,天女散花一样……”
阿雄看了看盘二狗,欲言又止。
“师兄,这一路辛苦了!”盘二狗直接跳开这档子事,做手势引众人进店子。
“这是黄哥,摄影师!”老三替大家介绍,“这是我师弟,盘二狗,本地土豪!这是阿雄。”
黄辉亚跟盘二狗握了手,客套两句,看见阿雄时,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两秒,随即不动声色跟他握了握手,说:“你好,你好!”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进去。
“四姑,上菜!”盘二狗冲厨房喊。
厨房里盘四姑应了声,不一会就端了菜上来,看见老三免不了寒暄几句。
黄辉亚执意不喝酒,老三心知他有事要办,没有勉强,他们三个人直接用碗倒满酒,兄弟你好我好就喝上了。
一碗酒喝下,几个人的话开始多了,阿雄说自己觉得莽山挺好,想跟盘二狗种茶叶。
盘二狗只是看着老三,等他发话。
老三想了想,问盘二狗:“你觉得在莽山找个地方栽种草药怎么样?”
盘二狗眼睛发亮,“你跟师公祖说过这事?”
“说过。”
“他老人家怎么说。”盘二狗着急问。
“点了点头。”老三说,“不过栽种草药需要专业技术,而且,短期内出不了效益。投资力度大……”
“没事,没事。只要师公祖点了头,哈哈,其它都不算事。”盘二狗很兴奋。
“我可不懂草药啊!”阿雄对他们的话弄得稀里糊涂,“你们懂栽种?”
“你只管开山挖地就行。”盘二狗根本性界定了阿雄的作用,“当然,你有多少钱出多少钱。”
阿雄更担心了,“万一弄垮了,血本无归,我不是要去搬砖?我觉得,还是种茶叶稳妥。”
“说了你也不懂,你跟着混就是。”盘二狗斜视他,“再给你三十秒时间犹豫。”
“我先投十九万吧!”阿雄咬咬牙,决定。这十九万是他之前赔给老三的,上次老三又归还给了他。他想,这笔钱反正是意外之财,亏就亏了。自己手头还有店子转让的九十多万,再加上老婆手上还有几十万,小心打算,后半生应该没问题。
“阿雄,你事,你可以慢慢考虑。”老三不勉强他。
“我投一百万入股。”盘二狗张口就决定了,“来,倒酒,倒酒。”
“我去问师公祖,看那块地方合适。”老三盘算,“二狗,这边的手续你去办。开山的人工,反正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归你。药材方面,我找师公祖。”
阿雄替大家倒酒,他觉得这事不靠谱,一块喝碗土酒就谈妥了,边倒酒边说:“你们是不是太草率?”
“你懂个屁!”盘二狗已经是满面红光,“有盘师公杵在后头,这绝对是一本万利!”
“盘师公?”阿雄愈发摸不到头,问盘二狗,“盘师公是什么人啊?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来,来,师兄,我敬你!”盘二狗不理阿雄,端着碗跟老三碰。
老三跟盘二狗刚喝下这碗酒,在柜台里算账的盘四姑已去厨房里抱了一坛酒来,“来,二狗,这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