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皇毒发的日子里,不论他怎么威逼劝诱,父皇就是不肯写下遗诏传位于他。
他在自己宫中细细思考了一番,觉得父皇除去相府一事必定是要为新帝铺路,可是父皇既然不肯写下遗诏,那属意的新帝定然不会是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登上帝位,他只好下狠手了。
药量加重导致父皇的病日益严重了,谁也没想到,父皇居然在回光返照的那一刻,写下了要皇后殉葬的圣旨。
此举虽是意料之外,可却是他极为欣喜之事。
没了皇后的阻碍,只要没有寻回太子,那么等到大丧过后,即便没有遗诏,他也能顺利继位。而只要他继了位,那么一切都成了定局,太子再回来也只能是王爷了。
所以说,这几天便是关键,他已安排路将军将军队带回京中,分散在京城以及周边的城镇中隐藏起来,就待发现太子的时候来一个击杀。
绝不能让太子到达皇宫。
“二殿下,二殿下。”二皇子身边的太监急急步进,叫喊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妤贵嫔不见了。”
“这么大的人怎么会不见?再好好找找。”二皇子说道。
“都找过了。”太监以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阴阳怪气地说道:“那妤贵嫔宫中的人全都服毒自杀了,咱们寻遍了整个皇宫,就是没寻到人。”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个嫔,不见了就算了。”二皇子没有多想,皆因妃位以下的宫妃只要没有子嗣,按例都是要殉葬的。那妤贵嫔得宠的日子不算短,在宫里头有人脉帮其私逃出宫避过这一劫也不出奇。
“可是,那是皇……先帝最为宠爱的……”
“行了行了。”二皇子坐在龙椅之上,学着慎枥帝般拍着案桌,说:“别管这个了,母后那边怎么样?”
太监犹豫地说道:“还……还在劝。”
“劝什么劝?圣旨都下了可由不得她,你平时手段这般多,怎么现在就不用了?”二皇子扯高了声音质问道。
“她可是皇后娘娘呀,奴才……奴才不敢。”
“废物。”二皇子一撩衣摆站了起来:“我亲自去。”
……
“元福。”
“在。”
“宫中现在是什么情况?”
元福跪在皇后的身边,小声地作答:“二皇子殿下派人将各宫控住了,就是……就是妤贵嫔不知所踪。”
“妤贵嫔,呵!”皇后忽然扬起了淡笑,道:“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儿,此时自然不会在皇宫之中。”
元福垂下眼帘默不作声,仿佛听不见皇后的话一般。
“本宫曾多次向皇上提出将她的位份提上来,皇上却总说她身份低不适合。”皇后轻轻抚了一下头上的凤冠,继续说道:“本宫还真当真了,以为她威胁不了我的位置。”
“可是本宫被骗了。”她继续自言自语般说道:“皇上一直都沉迷玩乐与女色的模样,竟让本宫忘记了,他能在当年五子相争中当上一国之君,又岂会是无能之辈?皇上不提她的位份,不过是护着她而已,就连驾崩前也怕护不着她,所以要将本宫也带走护她周全。你说,本宫这皇后当得是否很可笑?”
听着皇后说这样的话,元福更加不敢应声了。
“不过本宫不会让他如愿的。”皇后面色一转,咬牙说道:“待太子归来,本宫便是太后,本宫的位置谁也动摇不得。”
元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娘娘怕是忘记了,就算太子回来,娘娘还是要殉葬的,不过这位置自然是不会动摇了,即便殉葬也还是皇后。
“谁敢动摇母后的位置?”二皇子朗声说着,步入坤宁宫。
“谁准你进来的?”皇后厉声喝道,瞥了元福一眼:“门外看守的人哪儿去了?”
“现在宫里头乱得很,怕是吓着了,咱家待会儿道。其他他心里清楚得很,早在皇后娘娘要殉葬的旨意出来后,这坤宁宫的下人除了他全都走了。本来是他守着的门,可是被皇后唤进来了,外面自然无人看守了。
“儿臣自然是来伺候母后的。”二皇子笑着说道,他泛黄的面上有点儿浮肿,笑起来的样子看着特别恶心。
“滚出去,本宫不用你伺候。”
二皇子也不在意皇后的恶言,执起桌上盛满了毒药的小酒杯,缓缓想皇后步近:“父皇对母后用情至深,让人羡慕不已。”
“二殿下,你想干什么……哎哟……”
元福上前去阻拦,却被二皇子踢翻在地。
见毒酒倒翻了半杯,二皇子脸色起了凌厉之色,他放下酒杯取过一旁的白绫,缠到元福的脖子上狠狠地绞了起来。
皇后高声尖叫:“来人啊,快来人啊!”
“不用叫了。”二皇子将软下来没了起息的元福甩在地上,自个儿也有点气喘。回身再倒满了一杯毒酒,对着皇后说道:“现在宫里头全是我的人。”
“怎么可能?”皇后不敢置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