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瘫痪的病人很容易得各种各样的感染,褥疮就是其中很要命的一项。当初小潘的背上、屁股上就溃烂得一塌糊涂,最终命送在交叉感染上。像方致远这样的尿shī_jìn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给他清理干净,以免给细菌任何滋生的机会、造成严重后果。
他屁股上的肌肉也基本都萎缩了,脱裤子的时候倒也省事、一扯就把里外两条裤子都扯下来了,他家的小兄弟也马上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小兄弟的尺寸让我吃惊和纳闷。怎么下半身的肌肉都废了,这儿还挺健康的呢?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半瘫却还保持性能力的人物吗?那也太神了吧!
我忍不住扭头瞥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森冷的目光。这种眼神可吓不住我,我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你家小兄弟还能用吗?”我指着他的重要部位。
“你等一下试试就知道了!”
我冷笑,其实心里也很没着落。的确,如果等一下给他擦身的话、肯定要擦到那里,指不定就能擦出点火花什么的来,那时我该怎么办呀?
见我愣住了,他也冷笑,问:“怎么停了?不给我弄干净吗?”
妈的!我一边抬着他细瘦的脚退下裤子,一边郁闷不已地在心底里暗骂:待会儿要是敢打什么歪主意,看你姐姐我怎么收拾你!“这儿有干净衣服没有?等一下擦干净了好换!”我把他的裤子团作一团扔在沙发边的地上。
“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他指指里间。
“干净毛巾呢?”
“也在那儿!”
我扭头进去了,在抽屉里找到一盒一次性的纸短裤和一套干净衣裤、还有一摞白色的新毛巾。大概他经常会碰到shī_jìn的情况,所以东西还算备得齐全。
厕所的水龙头有热水,我拧了两条毛巾、捧着干净的衣裤出来。
他冷冷地看着我。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在他肚子上放下手里的衣服,把他的身体往里推了推便坐在了他身边、抬起他的腿细细擦拭着。他的腿细得几乎就是皮包骨了,皮肤有些松松垮垮的、白得吓人,不过手感倒不错、很细腻,而且很干净、没有一点褥疮或压疮的影子,显然平日里有人很仔细地照顾他。
“这双腿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我问他。
“你那砸得死人的包就感觉得到!”他咬牙切齿。
“真的?”我很惊讶。
“疼也感觉得到。”他又嘟囔了一声,够到个靠垫塞到自己脑袋后面,还说:“把那边两个也拿过来,我腰疼。”
那口气让我听了有点憋屈,不过还是伸手把两个靠垫都拢了过来,扶着他的身体塞了一个在他的腰下面、另一个垫在他的背下面,让他的上半身可以半靠在沙发扶手上。
“给你把腰上那东西解了吧!这样躺着不硌人吗?”我一边说、一边已经动手撩开他的毛衣。
他这次倒没多罗嗦,看着我把他的衣服撩到胸口、解开了他身上的尼龙支架。
他这么冷静的、仿佛在看别人的身体一样的目光倒让我不自在起来,就取笑他:“哎哟,今天你可亏大了,全身上下都被我摸遍了,明儿还怎么做人呀?”
“被你摸遍全身一直是我的梦想。”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了一句。
“一直?”我笑,“几点开始的一直呀?”
他抿紧了嘴唇不理我,撑着身体让我抽掉了支架,然后推推我、指指自己的腿道:“快点,我会着凉的。”
我气得拿着手里的支架抽了他的身体一下。
像是为了证明一样,他打了两个喷嚏。
不管是真喷嚏还是假喷嚏,我也不敢再耽搁了,重新背对着他坐下,一边琢磨着他说的那个梦想、一边擦着他的大腿。擦完之后我起身说:“我去拧一下毛巾,背面再擦擦。”说完,把他裹腿的毯子往他腿上一扔便要走。
他不依,用眼神朝自己的重要部位瞥了一眼道:“我家小兄弟还没擦过呢!”
我瞪他,他眯着电眼盯着我。
我再次败下阵来。这小子还真邪门,越看越觉得他好看了还!
“等会儿!”我扔下一句落荒而逃。
还好,他家小兄弟很君子,没有动什么歪脑筋。
我不禁暗暗觉得好笑,但没敢流露出来。我知道这种事最伤男人自尊了。
正面擦完了,他很配合地翻身。
“这儿怎么有个这么大的疤呀?”我点了点他右边大腿根部的一大块淡褐色的凹陷问。
“热水袋烫的!”他爱理不理地嘟囔了一声。
“干嘛不用电热垫?不容易烫到!”
“那时候还没有,现在在用。”
我不吱声了,换了条毛巾继续擦拭。
“你和er是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
“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你说我们是什么朋友?”又来了!我没好气地反问他。
他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是普通朋友!”
我笑了。“你管得还真宽啊!干嘛,准备竞争上岗啊?”
“我是个残废,怎么竞争啊?”他的用词挺消极的,可是口气却一点都不是这么回事儿。扭着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有点心怀叵测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装糊涂道:“那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你都老大不小了,为什么还没结婚生孩子?”
得,管得更宽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