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他知道疼是吧?我让他好好疼一下,谁叫他口没遮拦地戳我的伤心事!
他不吭声了,扭回头趴在靠垫上,直到我起身准备再去搓一次毛巾的时候才猛然扭身道:“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呆住了。“喜欢我?很久了?”我点着自己的鼻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开什么玩笑?!我们都八九年没见过了!当初你住院的时候我们连话都没说过五句,正眼都没瞧过,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很久了?你凭什么要喜欢我很久了?!”
他抿着薄薄的嘴唇、瞪了我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又扭回身趴下了。
“莫名其妙!”我嘀咕了一句,进去搓毛巾去了。很久?久到什么时候啊?就算以前他和小潘做病友的时候我们见过,但是他几乎都没正眼瞧过我、更没说过几句话,总不能从那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吧?何况……我也没正眼瞧过他啊,小潘伤成那样、我哪儿有心思呀!
后面的时候,他很乖,一动不动、话也不说一句地任我把他翻来翻去地又给擦了两遍,腿上的皮肤微微发红,看上去有了点生气。
我也不说话、不敢说话,怕三言两语就又扯到他“喜欢我很久”的那件事上去了。我还在疗伤,估计没个十七八年、这伤是疗不好了。我不想惹事,不想去惹那些千丝万缕、却又在心里扎得根深蒂固、临了拔都拔不干净、砍都砍不断的破事。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给他套外裤的时候,我心惊肉跳地发现他的那位蛰伏在薄薄的纸短裤里的小兄弟睡醒了、慢吞吞地打算翻身起来呢!
哎哟,我的妈呀!我暗叫一声,手忙脚乱地用力扯着他的裤子想赶在他自己看见之前把他家的小兄弟给遮住。
慢了一步。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凉凉地问:“怎么办?”
“管我什么事!”我仓惶地扔下一句、落荒而逃。
“你怎么又不管我了!”他在外面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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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郁愤地狠狠搓着毛巾,搓了没几下就愣住了。我这是在干什么呀?这混蛋是我什么人啊?我干嘛要任劳任怨伺候这个主儿啊?!才积攒点精神来,他倒好,不仅龙抬头了、还死皮赖脸地摊上我了。
“他妈的!”我忿忿地扔下毛巾,被溅了一脸一身的水珠,也顾不得擦、撩着袖子就冲出去、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开了:“你他妈的是哪根葱、哪颗蒜啊?凭什么叫你姐姐我给你端屎端尿地伺候你啊?!”
他没理我,弯着腰、自顾自地够着才套到小腿上的外裤。他的腰上没了支架,上半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只能一只手撑在背后、用一只手去拉裤子,所以怎么都拽不上来。
我的底气本来就不足,全凭着一口恶气才冲出来骂他的,骂完了、气消了,见他这么倔地一次次扯着裤腰又滑开、再扯再滑开,我又心软了。“闪开!”我一把拨开他的手、把他推得倒回了靠垫上,伸手抄住他的两个膝弯把他的腿抬了起来,再三下两下地把裤子拽上来。
小兄弟还在裤头里杵着呢,而且大有昂首挺胸的意思。
“勾着我的脖子!”我尽量避开视线、不去注意他家小兄弟的动态,等他勾住了我的脖子、抬起了身体,我再一气呵成地把裤子拉过了他的屁股,重新放下他之后,我气喘吁吁地说:“自己扣吧!”
他也没勉强,自己拽了拽裤腰,也不管昂头挺胸的小兄弟、“唰”地一声拉上了拉链。
“诶!”我目瞪口呆地指着他的手、瞪着他。
“我感觉不到的!”他嘀咕了一句,扯着嘴角抬头看我,一字一顿地问:“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咳了两声,既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看他的重要部位,只好盯着沙发背上的某个污点、讪笑道:“已经不错了,你……这种情况。”
“嗯!”他应了一声,指着自己的两只脚道:“给我按摩一下,疼!”
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坐到他的脚边把他的脚放在腿上、给他轻轻按摩着。虽然距离最后一次给小潘按摩已经时隔八年半了,但是我的手势却一点都没生疏,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不已。
他的脚也是瘦骨嶙峋的,隔着厚厚的羊毛袜子都可以清晰地摸得到脚背上一根根趾骨,而且脚掌已变形、内弓了。
“平常谁照顾你的?”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他不吱声。
我看了他一眼,笑着问:“女人?女朋友?”
“我这副身子哪个女人会要我?”他冷冷地说着,眼睛盯着我的手指。
“得了吧!”我拧了他一下、笑道:“就凭你这长相、这打球的技术、还有……”我瞟了他的裤裆一眼、慢吞吞地道:“你家小兄弟的表现,还怕找不到女朋友?”说到这儿,我来了兴趣、拍拍他的小腿问:“诶,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儿子女儿都一大堆了?”
“放屁!”他恼了,两条眉毛拧成了一团,很粗鲁地伸手在裤裆里掏了一下道:“我虽然是瘫了、管不住这儿,但是还能管得住自己和谁上床、知道该把他往哪儿送!”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恼,大概是我的话也戳到了他的哪处隐痛了。于是我乖乖地闭上了嘴、继续揉捏着他的两只软软的、内扣的脚掌。
他吃痛地窒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头一下子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