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攻江篱而去。方西渊总算寻得一息喘息之机,可他不愿丢下江篱不管,他今日前来,也是拼了必死的决心,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江篱死在此处。
方西渊调整内息,使出一招飞凌掌,刚要往丁莫言身上挥去,却在此时瞥见了一旁默不出身的颜碧槐,脑中只觉血气上涌,这么些年的怨仇刹那间迸发而出,当下也顾不得去救江篱,转而往颜碧槐处攻去。
江篱看出方西渊的心思,急得大叫道:“西渊,快走!”
只说得这么一句,江篱的出招已露出破绽,丁莫言毫不犹疑,便朝江篱的破绽处打去。他那名震江湖的抽魂指,已是多年未用,想不到今日,竟要用在江篱身上。
江篱话音刚落,转过脸来,便见丁莫言已使出抽魂指。她不及思考,甚至忘了如何抵挡,两眼直直地看着他。
那一招,丁莫言已烂熟于心,二十二年前,他曾用它差点要了心爱女人的性命,今天,他又要将它使在那女子的女儿的身上。他看着江篱的脸,脑中却浮现出了云庭的脸,她那么拼死扑向江群山,满脸泪痕,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情。
丁莫言糊涂了,他分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江篱还是云庭,他变得犹豫起来,他那挥出的两指在触到江篱身上时,突然收了回来。可是那指上所带的强劲内力还是将江篱打了出去,江篱撞在墙上,又跌落下来,只觉眼前人影模糊,似乎有人冲到了自己面前,可她却只来得及说出一句“放他走”,便晕了过去。
江篱以为,自己受了那一指抽魂指,必然便没了性命。所以当她醒来时,发现还躺在熟悉的床上,睁眼一看,丁莫言便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她便明白,丁莫言必定是手下留情,未尽全力。
这一次与上一次中剑的情况很不一样,江篱躺在床上,分不清身上究竟何处在疼痛,只觉全身的骨骼都好似碎裂一般,每一次呼吸,都痛得全身发颤,冷汗直流。喉咙像是有火在烧,江篱想要开口要水,一看到丁莫言那张脸,已经张开的双唇又倔强地闭上起来。
丁莫言却像是看穿了江篱的心思,主动倒了茶,走到床边,将江篱的头微微抬起,将那茶水灌入她嘴里。
江篱只那轻轻一抬,已是痛得几欲晕去,眼里忍不住流出泪来,那灌进嘴里的茶水,和着血水,一起吐了出来,流在了棉被上。
丁莫言将江篱放下,转身便要出门,临出门前,只留下一句话:“好好躺着,不会死。”
江篱躺在床上,虽觉身上疼痛难忍,却更急于知道方西渊的情况。奈何她此时身体绵软无力,既不能起身,也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只是轻声地“哼”了几声,还未将话问出,丁莫言已是出了门,“砰”地一声将门紧紧关上。
江篱既唤不回他,便也无法,头又开始晕沉。她想起了母亲,在她稍记人事时,娘便离她而去了。她仅有的一些记忆中,娘似乎便是整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便是大声说几句话也会累倒一般。现在想来,娘必是中了抽魂指,身体渐差,才会没熬到她成人,便撒手西去。
现在想来,母亲必是中了了抽魂指,熬不过去,才如此年轻便丢下了她和爹。她在迷迷糊糊中想起,是否自己也会如此,在痛苦中撑个几年,最后也是难逃一死?只是还未等她想明白这事,她便又昏睡过去。
此后的几日,江篱一直是如此,在半梦半醒间生活着,似乎只有丁莫言来过她的房间,可是她恍然间觉得,似乎总有一双温柔的手,托着自己的身体,给她喂水喂粥,可是那人是谁,她却看不分明。
她想睡觉,她一直都只想睡觉,像是已清醒了几十年,突然她很想让自己糊涂地过下半生。
所以当那人再一次将她从梦境中摇醒时,江篱显得有些不快,身上的伤痛已稍减,但一起身,还是会让她难以自制地哼出声来。
她睁开眼,努力地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女子,年轻的女子,看样子,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她将江篱扶好,半靠在床边,转身便拿来了一个粥碗。
江篱看到她时,心里一惊。这个姑娘,何时来的赤梅庄。她想起了枉死的那个粉衫少女,莫非丁莫言又故技重施,想拿这姑娘的命来要挟她?
江篱急得一把抓住那姑娘的手,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姑娘倒是一脸平静,笑道:“姑娘你醒了。奴婢是山下吴村的,是丁老爷让我来服侍姑娘的。”
江篱像是忘了身上的疼痛,坐起身来,将那姑娘往床外推:“你快走,我不需要你服侍,你赶快下山回家去。”
这话一出,莫说那姑娘,便是江篱也是一愣。她一看便是个弱女子,现在让她下山逃走,无异于将她往死路上推。可是她若留在此处,只怕到最后,也难以活命。
正在江篱两难之时,房门被推了开来。丁莫言走进来,一看房中情形,问道:“怎么,你嫌她服侍的不好?”
“没有,她很好,她正在喂我喝粥。”江篱紧张不已,强忍着心中的担心,说出这一番看似平静的话来。
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