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
周围的人静默着,等待赵杏儿听诊.他们是见也没见过贴着人胸口听的,朱婷芸和谢凌云二人看得有趣,谢析却是显而易见地脸色臭了起来.至于谢钧,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捏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却隐隐有些泛白.
只是诊个病而已,这时间未免也太长了吧?
果然是淫妇,见到个长相周正的男人便要贴上去……足足一炷香的工夫之后,赵杏儿方才抬起头来,脸色难得地凝重起来.
朱将军,你这个伤怕是……
正在她说话时,旁边跳杂耍的戏子不知道是哪只脚没踩稳,忽然从那脚下踩着的木球上掉了下来.而他手里正玩耍的火剑,眼看着要直直地往他眼睛上落下去……余光看到这一幕的朱启庸,不等赵杏儿说完,一个飞跃便起身跳过去,一脚踹开那火剑,刻意磨钝的剑头,被他踹得竟然硬生生钉进了殿侧实木的梁柱里去!
在场见证朱启庸这一连串动作的人,无不鼓掌叫好起来.而朱启庸,站定身体之后,却忽然捂着胸口,脸色白了一白,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仰头倒在了紫宸殿中央的地上.
杀人?救命!
鲜红的血,带着沫子,不断从朱启庸嘴里往外冒着,竟然瞬间便在脑袋下面聚集起了一滩.
方才还是英勇救人的将军,如今反倒躺倒在了地上,睁大着眼睛抽搐着不断吐血.这几番变故,让在场的人全都傻了眼.太后朱婷芸更是一声惊叫,脚一软险些栽倒,被谢凌云扶住.
正在众人哗然着准备上前查看时,忽然听到赵杏儿一声大喝:你们谁都不许动!接着,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到朱启庸面前,掏出一包银针唰唰唰几根下去,封了他的心脉.
口中汩汩而出的鲜血顿时便止住了大半,只有些细小的血流还在往外涌着.赵杏儿四下张望了一圈,一眼瞥到杂耍艺人手里另一把还在灼灼燃烧着的火剑,劈手夺过来,低头对朱启庸道了一声得罪了,接着直冲他胸口猛地一捅……太后朱婷芸,见到这一幕,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正对着赵杏儿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大臣,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指着她手指不住颤抖,大喊:杀、杀人啦!!!赵杏儿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对着殿尾大喊:章南烛,给我去外面拿捧雪回来!要一盆那么多!那边,原本被赵杏儿惊得险些掉了魂儿的章南烛,听到这话忽然清醒过来似的,猛地端起桌上放蜜果酒酿羹的青花瓷盆,汤羹随手一倒,尽数洒到了地上,人飞跑着出去,在殿门口积雪未除的台阶上舀了满满一盆压实的雪,再跑回大殿,送到赵杏儿身边.甜品小站⑥3⑤48o⑨4o
赵杏儿接过雪来,尽数倾倒在了朱启庸胸口那插着火剑、被烧得滋滋作响的伤口上.朱启庸原本疼得几乎昏死过去,如今被冰雪一激,整个人醒过来,猛地惨叫一声.
惨绝人寰的痛苦呼号,听得在场人后背皆是一阵恶寒.方才那个老臣更是气得发抖,站出来跪在了大殿中央:皇上!此毒女竟然在太后寿诞这喜庆日子里竟然当庭杀人,实在是罪大恶极!闭嘴,你自己不长眼当大家也不长眼么,看不出来我这是杀人还是救人?!赵杏儿一声斥责,把大殿上呆若木鸡的人都唤醒回来.雪被炽热的剑烫得融化了,剑也很快地冷却下来.赵杏儿擎住剑把,小心翼翼地摇晃着,从伤口里取了出来,接着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子来,倒干净里面带着浓浓酒味儿的液体,最后落进手心的是根穿了线的弯针.她一针针把那见着血肉的伤口缝上,缝完又取了伤口周围的银针,从心脉改封到心包经,拍拍手道:好了,接下来每半个时辰松了针给你通通血,过个一夜工夫再取下针来,你就等着开了春继续骑着马去撵突厥人吧!朱启庸的胸口上,赫然一道带着针脚的伤疤,中央伤口处皮肉微微外翻,渗着血珠,骇人无比.
没有人开口,因为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就连谢钧,也被赵杏儿这一连串稳准狠决、杀伐果断的救人举动,震惊在了当场.方才那位老臣更是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一脸难以置信:这、这分明是杀人,怎么、怎么回事……赵杏儿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丝帕来擦着手,耐心解释:朱将军当年的箭伤并非没伤到心脏,而是留了个细小的伤口上去,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慢悠悠向外漏血,因此才有了他这心口发痛和喘不匀气儿的毛病.只是这伤口再小,血漏起来没完也不是个事儿.方才诊病时我摸着他的脉便感觉心包经外急里需,眼看着要撑不住了.果然,他这么一动换,就出事儿了.那位老臣并不通医理,一番话听得是云里雾里,摇摇头问老朽可是眼看着你把剑心捅进去了!你没看这剑上燃着火嘛?赵杏儿摇摇头,似乎是有些无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