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而来,坐在坐席之上,饶有兴致看着大殿中央表演的舞姬,和着乐师演奏的节奏用手打着节拍,只当大殿正中他这个皇帝是尊摆设似的.
谢钧心里很不爽,非常不爽.
一旁,太后朱婷芸却忽然开口谢钧一惊,放了酒杯压下心里的心思,回道:医术是不错的,母后今日看着气色已经好多了.是啊,这赵杏儿医术确实厉害.为人母后也颇为喜欢,看着爽利,处着舒服.朱婷芸这一日久违地饮了几杯薄酒,面色红润,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笑眯眯望着谢钧,忽然道,我想把她说合给我那个侄儿做媳妇,钧儿觉得如何?
这一句话,引得谢钧一口酒差点呛进喉咙里去.他不着痕迹地咽下口中的酒液,皱眉道母后还是问清楚的好……已经成婚了?朱婷芸也是没想到,一脸惋惜,可惜了可惜了,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子运气这么好.倒是没看出来她是个嫁过人的,头发也没挽上去……这有什么的,许是订了亲没办事呗.不然,谢析那小子能这么屁颠屁颠地跑上去献殷勤?
谢凌云在旁边施施然插话,指不定这亲事回头就叫他给拆了.依我看,芸儿你也别做那心思了,你那侄儿再有能耐,能争得过析儿这脸皮厚的么?唉,我这不是也着急嘛,我侄儿整日的在那塞外驻防,连说亲都耽误了……朱婷芸说着,竟然是暗含着怨气瞪了谢钧一眼:都怪他,可着个有将才的人就用个没完,就不能放人家回来说个亲事、成个婚吗?
可惜这一眼,谢钧是完全没看到.方才母后和姑姑一番话听得他是心情复杂.谢析可以娶赵杏儿,太后的侄子可以娶赵杏儿,那个什么陈知州的儿子也可以娶赵杏儿……难道这赵杏儿真就这么吃香,一个个的都不在意她是破鞋淫妇?
天知道他有多恨这种见着个男人便跟他跑了去的下贱女人!
谢钧忙着内心挣扎的时候,朱婷芸和谢凌云的闲聊可是一路跑没了影儿.谢凌云说得热闹,干脆召来太监,把朱婷芸那个侄儿连带着赵杏儿一起喊了过来.一直黏着赵杏儿的谢析自然也跟过来了,亦步亦趋,那架势像是恨不得替赵杏儿提着裙角,生怕她走路不小心绊倒摔出半点淤青.
赵大夫,这位是太后的侄儿,驻守阳关、统领陇西军的朱启庸朱将军.谢凌云点着手指介绍着,满脸看热闹似的笑容,朱大人,这位是赵杏儿,名医周圣仁的嫡传弟子.你那治不好的旧伤,让她治肯定没问题.你便是那十六岁率八百精兵破突厥五万人围困、顺便借着东风烧了人家粮草的少将朱启庸么?赵杏儿望着眼前这器宇轩昂、一双剑眉浓密上挑的英武男子,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以前跟着师父在回鹘那边的部落借住时,常常听他们提起你,都说要不是你击退了突厥,他们的部族怕是早就被突厥人屠尽了!回鹘最大的那个部落——胡咄葛部,他们可汗家几个小娃娃可是过家家都抢着扮你呢!朱启庸听到这话,讶异道我师父给他治过脚气.赵杏儿无所谓地摆摆手,把这茬揭了过去,朱将军哪里有伤?我给你看一眼.
也不大碍事的,就是去年开春的时候我率人追捕扰民的突厥散贼,结果胸口这里被射了一箭,因着避开了心脏所以侥幸捡了一命回来,如今阴天下雨时便会隐隐作痛、累着时有些气息不匀停罢了.朱启庸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摸了摸胸口.那道箭伤口,硬生生贴着心口擦过去,当时替他治伤的大夫都一头冷汗感慨,哪怕再向里近半分,怕是他这条命就保不住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因此也养成了有烦心事时揉一揉胸口这道疤的习惯.甜品小站流35/4⑧零玖/肆零
不过到底是留了点后遗症,不但这心口一到阴雨天就闷痛得要命,更是骑马久了便要死了一般脸色乌青地喘不过气,而且随着天冷入冬越发地严重了.他身为主将,焉有借着伤病退避的道理?此次时隔多年回京,除了探亲,也是想借机寻了名医来看看病.
只可惜,京城这么多的大夫,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来.赵杏儿这么年轻个小丫头,真的能行吗……朱启庸虽然内心怀疑,出于对姑母的尊重,却也乖乖在太后桌前坐下,拉开衣襟给赵杏儿查看.
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显然刚留下不久,新长出来的皮颜色明显比周围浅些,凹陷下去显得无比骇人.赵杏儿触手摸了摸,又轻叩了两下,耳朵贴在朱启庸胸膛上去听他的心跳.
一时间,赵杏儿发间的香气,直直地向上钻进朱启庸鼻子里.他低头,望着赵杏儿头顶乌黑的发,和睫毛投下的两道浓黑,愣了片刻,尴尬地转过脸去.
耳根却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