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庄澜回头看着倒在血泊里瞪大了眼抽搐的陈啸,脑袋瞬间一嗡。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杀了陈啸!
“舅舅!”
不远处传来丁以柔一声嘶喊,庄澜才彻底回过神,这已经不容他多想什么,迅速转身离开。
丁以柔见庄澜逃走,大步朝陈啸跑来,对一边的锦衣卫狠狠吩咐:“杀了他!——”
锦衣卫在庄澜逃走之际,迅速追了过去。
陈啸被割破了喉咙,等丁以柔靠近,他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
庄澜逃出北镇抚司,又相继杀了锦衣卫指挥使,已成为朝廷通缉重犯。
一时之间,整个京师皆是锦衣卫四处搜捕的身影。
庄澜好不容易暂时逃脱,京师内查的极严,他只能乔装成乞丐,再想办法混出城去。
在失手杀了陈啸之后,庄澜这才恍然大悟。
裴敬甫让人故意放他去质问陈啸,只是想借他的手杀人。
他其实并没有想过真的杀陈啸,纵然陈啸想让他当替罪羊,但他若是因此杀陈啸,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好处。
他原本的计划,不过是离开京师,苟且偷生,他日再寻机会报仇。
庄澜没有想过死,也还不想死。他更不想就这样顺了那群人的心意。
临近傍晚时分,惊鹊从外边买药回来,告诉赵元善,街上多了些许锦衣卫在抓人。
赵元善疑惑:“锦衣卫在抓什么人?”
惊鹊摇头:“奴婢不知。”
惊鹊回来没多久,裴敬甫也回来了。赵元善还未问什么,裴敬甫便告诉她:“陈啸死了。”
赵元善觉得有些突然:“怎么死的?”
裴敬甫平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庄澜杀的。”
竟然是庄澜杀了陈啸?!只是陈啸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定不是那泛泛之辈,庄澜身手再不错,也不可能是陈啸的对手。想起今日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赵元善看向裴敬甫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
裴敬甫侧眼,看到赵元善的眼神有些异样,便问了她一句:“你有疑问?”
片刻,赵元善这才说道:“今日寻芳受伤了,是被庄澜所伤。哥哥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他说你今日为陈指挥使陈情,所以他才会被放出刑部大牢。”
裴敬甫道:“你觉得,我的本事有这样大?说几句话就能让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放了陈啸?”
“不论如何,这件事情总是你在幕后主使不是么?”
裴敬甫饮了一口茶,坐在桌边,握着青花瓷茶杯,不慌不忙的说道:“你哥哥今日跟你说了什么?”他侧眼看她,“是不是跟你说,要小心着点我?”
赵元善一瞬错愕,正纳罕他如何知道,便听裴敬甫接着说道:“你不必怀疑,想也不用想,你哥哥定会跟你说这个。”
赵家父子是什么人,他何尝不知?不过都是相互利用相互提防的人罢了。
裴敬甫看她:“你哥哥既然跟你说了今日之事,那么这件事情上,你也是对我抱有怀疑的?”
“没有。”她知道他的目的,“我没有怀疑你。”
听到这话,裴敬甫放下茶杯,起身来到她跟前,伸手抬起她若有所思的脸,声音突然柔和几分:“既然如此,就不要拿这样一副提防的眼神看着我。”
赵元善迎上他的目光,见他神情严肃了几分,正色对她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大懂你们女人的心思。但我对你有意,你也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我们之间就不要太复杂。你有什么,即便是跟我说了也无妨。”
他不喜欢赵元善总是这样心事重重的对着他。他之前对待所有人都有提防和算计,一开始对赵元善避之不及,直到就这么对她产生了情意,他突然就有了从未有过的想法。
应当说,真的跟赵元善待在一起了,他奇怪的想法就没有停止过。
裴敬甫对不能避免的事情从来不会回避,在他看来,逃避是无能之人才有的。
赵元善大约清楚他话里的意思,没有说别的,顺从的应了一声:“嗯。”
她背负的东西,岂是三言两语这么简单的?
裴敬甫松开她,低头便看到她腰间多了一个陌生的锦囊。
“这是什么?之前从未见你有过。”
“是之前在含光寺,无为赠我的。”
裴敬甫凝眉:“他赠了你什么?”
“一块普通的玉石罢了。”
裴敬甫没有再多问。
赵元善沉默片刻,问道:“无为那里,真的逃不过此劫么?”
无为是六扇门通缉重犯,如今自投罗网,恐怕是没有什么生的机会了。
“生死有命。”裴敬甫说了一句,“如果陈啸没有死,他当然就会这样死了,只是……”裴敬甫没有说下去。
赵元善狐疑问道:“只是什么?”
还未等到裴敬甫的回答,惊鹊便在门外禀道:“裴大人,门外南镇抚使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