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对策。
丁以柔对裴敬甫比他了解,应该能替他想想接下来未知之事应对之策。
只是才吩咐人去锦衣卫司找丁以柔,庄澜便突然出现了。
见到庄澜,陈啸明显有些诧异。这个时候,庄澜应当是被关在北镇抚司的诏狱的。
庄澜瞧见陈啸的神色,说道:“指挥使大人,见到我你就如此讶异?”
陈啸审视他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属下被放出来,难道大人不高兴?”
陈啸犀利的看着他:“进了诏狱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轻而易举的放出来?”
“那么大人呢?听说大人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
见庄澜这副神态,陈啸大概猜到他或许知道什么了。
只是事情前后不过隔了一两个时辰,若非是有心人安排,庄澜怎么可能这么快知道这件事情,并出现在这里?
庄澜虽然一直忠心为他做事,但私欲和疑心极重,这点不失为会被他人所利用。
陈啸没有跟他绕什么弯子:“想必,你是知道了什么。”
“属下听北镇抚司的人说,是大人舍弃了属下,换来此刻的安然无恙。”
陈啸顿了片刻,对他道:“庄澜,你我之间就不必拐弯抹角了。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心中自有分量,你应该明白知恩图报这个道理。我被人陷害,不管我跟这桩案件到底有无关系,布下这道棋局的人本就是奔着我死的,所以,必须得有一个人承担这些事情。”
陈啸的意思十分明白,他果然是拿他当了挡箭牌!
庄澜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之色,声音却是平静的冷淡:“大人难道忘记了,属下亦为大人出生入死,曾经命悬一线,也从未怨言,如今大人怎么能如此简单的就要将属下的性命送出去?”
“若是我死了,你更没有生路。”——庄澜是他的人,又与裴敬甫之间隔阂颇深,他若是真的有什么万一,赵震和裴敬甫那伙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庄澜?“所以这是对你我来说,最好的结果。”
庄澜听罢,突然冷笑一声,道:“大人可知,属下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这里?是裴敬甫和他的手下故意将属下放出来的,他们不怀好意,但属下并不愚昧。”
“你是什么意思?”
庄澜握紧手里的刀鞘,“大人前一句话说错了,大人没有生路,但属下有。纵然是亡命天涯,属下也比大人有机会的多,属下既然重新出现在这里,确定了一些事情,不管裴敬甫等人有什么目的,都再与我无关,只要离开了北镇抚司,我就能离开的了京师,大人应当知道属下的能耐——”
陈啸眼中骤起一道凌厉,大概知道了庄澜的意思。
没有多想,他立即下令,“抓住他!”
——他绝不能让庄澜离开京师!
立时,便有一群锦衣卫将庄澜围了起来。
庄澜冷笑:“大人是确定要属下死了?”
“庄澜,念及以前你为我做事有功,我并不想对你动手。但我告诉你,你离不了京师!”
庄澜睨了一眼围着他的锦衣卫,目光最后定格在人群外的陈啸身上。
庄澜没有再说一句话,握住刀柄,旋身而起,刀鞘随惯性飞甩开,原本围着庄澜那群锦衣卫立刻与庄澜交起手来。
纵然庄澜身手不凡,也知寡不敌众这个道理。他与锦衣卫纠缠,寻了一个空隙,使了一招声东击西,趁机欲离开这里。
陈啸发现他的想要逃离,立刻拔出身旁随从的佩刀,提身追上庄澜。
陈啸的武功在庄澜之上,若是真的交手,庄澜未必是他的对手。
庄澜被陈啸拦住去路之后,交手几招。陈啸的刀法钝重却灵活,若是被他袭中他便不可能再有机会。庄澜无法进攻,只得防守。
刀锋刮过墙面和瓦片,二人交战到了府门外。
庄澜深知陈啸实力,若非不尽全力与之对抗,定会败阵。虽然陈啸武功在庄澜之上,但庄澜知道他的弱点,所以在二人双双落地之时,庄澜趁机虚晃一招,一刀迅速侧面刺向陈啸的脖颈。
庄澜并无把握跟陈啸交手能占上风,他只不过是赌一把——
陈啸跟庄澜交手游刃有余,这一招自然逃不过陈啸的眼睛,他本来想截断庄澜的剑,运力之时,脏腑突然一阵绞痛,让他顿时失了力分了心神,眉头不由得狠狠一拧。
与此同时,庄澜手上用了十成的力道,并未递减半分,陈啸力道一软,庄澜的刀锋便轻而易举突破他的防守。
陈啸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但为时已晚,庄澜的刀锋已经划破他的脖颈,错身在他身后。
须臾,庄澜才意识到,自己刺中了陈啸。
陈啸瞳孔狠狠一缩,手里的刀掉落在地,抬手摸了摸突然有些温热的脖颈,等看到手心那一片血渍,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瞬间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远远围着他们的锦衣卫见到这猝然发生的事情,纷纷愣了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