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对凡间众生来说,心性即是佛性,有所欲有所求并不是罪过,不管你信不信,此刻你在我心里没有人能取代,就像那盏灯,是我虔诚的心意,如果我们能厮守一辈子,便是今生的圆满,如果不能,便求来生。”
钟奕铭动情的望着梅朵,执着她的手,割破的手指贴在一起,十指连心,那种钻心的刺痛感让彼此有了命脉相连的感觉。
梅朵泪盈于睫,默默的看着属于他们的那盏长明灯,跳动的火焰在风里忽明忽暗,正如爱情带给人的感觉,明灭间便是一个沧海桑田。
女人总是喜欢为了自己敢作敢当的男人,哪怕有些冲动和疯狂,也好过无动于衷,爱情从来就不是理智的东西,深思熟虑、瞻前顾后,那不是爱情,只是权衡。
离开大昭寺,走在八廓街上,一座土黄色小楼映入眼帘,梅朵拉着钟奕铭的手道:“到拉萨一定要到这里来,这里叫玛吉阿米,相传是仓央嘉措和玛吉阿米相遇的地方。”
进入店里,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钟奕铭打量店里的内置,见其中一堵黄色的墙上挂着一幅幅照片,另一边则是各种各样的藏族器皿,颇有一种浓浓的民族风情,心情顿时畅快起来。
点了一壶酥油茶,相对而饮。梅朵告诉钟奕铭,自己父母当年到这里来的时候,这里还不是餐厅,只是一座年代久远的黄色土楼。
“我父母是在去拉萨的火车上认识的,恋爱了两年多,我妈妈退学以后就回了老家,她没想到我爸爸会去找她,所以看到他的时候,非常感动,我爸爸成绩好,本可以留在成都工作,可为了能和我妈妈在一起,他放弃了大城市的一切,后来妈妈让我学画,也是为了完成他们年轻时的梦想。”梅朵说起父母年轻时的事,幽幽的叹了口气。
“虽然日子过得很苦,可如果让他们再选择一次,他们还会选择彼此的,人生苦短,不过几十年,若不能依着自己的心意活,白来世上一遭。”钟奕铭此时觉得,任何荣耀辉煌都比不上此时和梅朵在小店中静静相对。
到了这里,他能摒弃一切杂念,更加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曾虑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住在布达拉宫我是持明仓央嘉措
住在山下拉萨我是浪子宕桑旺波”
梅朵听他默默的念叨,问他:“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仓央嘉措的一首诗,不负如来不负卿。”钟奕铭又把诗念了一遍给她听。梅朵出神的看着他,渐渐地心事兜上心头。
“你这样过来,你家里不会找你吗?”梅朵担忧的问。钟奕铭知道她的顾虑,告诉她:“我已经跟慧蓝谈过了,我跟她在一起不合适,至于我家里……我已经是成年人,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一切后果我都自己担着。”
“那她能答应吗?”梅朵觉得这事儿挺悬,她和司徒慧蓝虽只见过一面,对方看着自己时那种居高临下的寡淡态度已经叫她知道,那是个高傲的女人。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也道过歉了,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如果她不能理解,我也没有办法。我这二十多年,一直按部就班的生活,父母满意,旁人艳羡,可他们从来不会考虑,这些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没有遇见你,也许我还不会惊醒,还会继续面目可憎、思想模糊的活在与生俱来的桎梏里。”钟奕铭自嘲道。
她的存在让他发现,原来自己心里也有爱的渴求,也曾经有过梦想,世界上没有所谓的不切实际,事在人为,努力才能看到希望,而不是看到希望才努力。
“可这件事终究是你的错不是她的错,你得好好跟她道歉说清楚,就算当不了情侣,也没必要反目成仇。”梅朵握着钟奕铭的手。
钟奕铭摇了摇头:“你不了解她,我跟她除了反目成仇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在我和她的交往中,一向势均力敌,我不义她不仁,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原点。”“非得这样吗?”梅朵觉得恨别人是最伤神费脑的事了,生命苦短,爱都不够时间,哪还有工夫去恨。
钟奕铭凝视着她:“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别说她有所察觉,他自己又怎会不知。“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梅朵回望着他,眼神很温柔。
“我想去古格王朝遗址参观,你跟我一起去吧,也许能在那里捕捉到创作灵感也说不定。”钟奕铭道。梅朵点点头:“我本想过几天再去,既然你要去,我就跟你一起去。”钟奕铭微微一笑,很高兴梅朵有跟他一样的兴趣。
次日凌晨五点,钟奕铭在当地人那里租了一辆越野车,带着梅朵出发去古格王朝遗址所在的阿里地区扎达县。
一路上空气很好,日照也很强,梅朵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荒漠,海拔高的地方空气稀薄,再加上长时间坐车,梅朵有些不适应,钟奕铭把车停在路边,让梅朵下来走走,喝点水补充能量。
拉萨到阿里有一千多公里,车在路上开了十几个小时,到扎达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