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扎西很好奇的看着这个汉族女人,奇道:“你不是比丘尼,为什么要看壁画?”
“我在画册上看过,觉得那些壁画很精美,想亲眼看看,临摹。”除了学费和必要的生活费,梅朵日常开销的一大半花在买绘画颜料和画册上,老师说过,要想画的好,首先要大量观看别人作品,取长补短。
“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要给我看看你画的画。”扎西呵呵一笑,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梅朵见他穿着红色的喇嘛袍子,脸膛红红的,露着半边黝黑的胳膊,觉得他很有趣,拿出画板,替他画了一张素描。
扎西接过去一看,惊讶道:“这是我吗,画的跟照片一样,能送给我吗?”“当然,你拿去吧。”梅朵笑道。扎西高高兴兴的把他的画像拿走了。
在小喇嘛扎西的带领下,梅朵进入大昭寺内部参观壁画,甚至有一些不对游人开放的院落,扎西也征得自己的师傅桑杰仁波切同意之后带她去了,梅朵在大昭寺参观了一星期,画了一百多幅草图。
“你不是藏人,为什么会叫格桑梅朵?”扎西好奇的问。梅朵跟他笑笑,把自己名字的来历告诉他,扎西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格桑花。”说罢,拉着梅朵的衣服要带她走,梅朵只得跟着他。
四月的高原上日晒很强,梅朵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取出围巾包裹着头脸,跟着扎西沿着街道走了很长时间,穿过八廓街,两人来到一处开阔的水草地,不远处是一片湛蓝的湖泊。
果然有一大片绽放的野花,梅朵拽下围巾,在花丛里尽情奔跑,最后躺在花的海洋里。这便是高原最常见的格桑花,看上去弱不禁风,却是生机勃勃,白色、粉色、红色,八个花瓣的野花随风摆动,把天空映的更蓝。
不由得想起美国诗人艾略特的一首诗:
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
荒地上长着丁香,
把回忆和yù_wàng
掺合在一起,又让春雨,
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
明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起他,心情竟是无法控制,他的好、他的坏,都像烙印深深的刻在她心头,有时候她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仿佛他跟所有人都不同,怎么想忘也忘不了。
望着清凌凌的天空,眼角终于落下一串眼泪,随手抹了抹,她站起来在花间奔跑。我是自由的,永远都这么自由,她这么告诉自己。
采了一大把野花带回旅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似乎闻到房间里飘荡着一种醉人的花香。
次日,梅朵早早的起床去大昭寺,参拜释迦摩尼佛12岁等身佛像,是她到拉萨以来每天必做的事。和往常一样,供奉佛像的佛堂外挤满了磕等身长头的藏民,他们中的很多人千里迢迢到拉萨来,就是为了拜这尊跟随文成公主一同进藏的佛像。
大殿里,梅朵默默的祝祷,这尊佛像由佛祖亲自开光,在大昭寺已经供奉了一千多年,可以说是这座寺庙香火鼎盛的根源。
恍惚间,有只手轻轻地放在她肩头,一种很熟悉的气息顿时传递到她周围,她以为是错觉,却不料回头一看,竟然看到了钟奕铭。
“你!”梅朵惊讶的要叫。钟奕铭把手指压在她嘴唇上,阻止她发出惊呼,笑道:“我早上到的,找到你住的旅馆问过,才知道你来了大昭寺。”
“你怎么不告诉我?”乍然相见,梅朵很是高兴。“给你一个惊喜。”钟奕铭微微的笑。梅朵离开雁京的这些日子,他日夜思念她,终于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要来找她。
☆、第 30 章
“你刚才在佛前求了什么?”钟奕铭轻抚着梅朵的脸颊,动情的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水。梅朵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微垂着眼帘,嘴角一抿:“不告诉你。”两人并肩而立,同时看向佛祖金身,默默祝祷。
大殿的角落里,梅朵轻轻的推开钟奕铭:“你在亵渎神明。”钟奕铭却把她抱得更紧,唇在她嫩白的脖颈上流连:“如果神要怪罪,那就怪我一个人好了,为了你,我不惜和一切神明开战。”
梅朵回过脸,手指压在他唇上:“别这么说,会应验的。”钟奕铭垂下眼帘,额头抵在梅朵额头,莞尔一笑:“你不信吗,我说到做到。”
他拉着梅朵走到佛祖坐像下,成排的酥油灯香烟缭绕,和喇嘛说了一句,喇嘛很快转身而去。“你干什么呀?”梅朵不解的问。钟奕铭神秘的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喇嘛拿来一盏酥油灯,钟奕铭亲自点着了,并且用小刀划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上去,就在梅朵惊愕的要叫的时候,手被他抓住了,他用小刀也划破了她的指尖,滴了两滴血上去,眼看着两人的血混到一起,转眼被灯油吸收,喇嘛把油灯拿走了,供在佛像下。
梅朵瞬间明白了,他找喇嘛是要供一盏长明灯在佛前,不用说,他捐了一大笔香油钱,不然喇嘛不会把灯摆到那么好的位置。
“你看那些藏民,千辛万苦磕着等身长头到大昭寺来求神拜佛,无非是祈求神佛能保佑他们,满足他们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