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听后,拢拉着个脑袋摸着衣角嘟囔道:“哦~”
秦白易见她这副失魂落魄不舍得的样子,心中只觉又被火烧开了,挑了挑桃花眼,蒙上了层邪气,缓缓自如的端起桌上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万芩正抬头要说话,就看见秦白易正含着fēng_liú的笑意,垂着眼睛,端着她刚刚喝过的杯子!!!在!喝!茶!
顿时“噌”的一声从席垫上站了起来,通红着耳朵不知所措,脸烧的跟开水滚过了似的,沈汀寻和林高义不知缘故,只怔怔的看着她,那方秦白易喝过茶,一脸茫然,假装不在意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万芩心中羞怒,但当着沈汀寻和林高义的面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又见秦白易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只道是他说话间拿错了杯子,便努力平了口气,道:“没什么。”
却也不坐下,给沈汀寻和林高义服了个女礼道:“我都出来好半天了,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他们起身相送,就跑了出去。
身后林高义一脸不知所措道:“这是怎么了?”
秦白易勾了勾薄唇,弯着桃花眼,眸中带着丝满意的邪气道:“谁知道呢。”
复又重新坐下,正了正脸色道:“沈兄此去,何时再回邕都啊?”
沈汀寻道:“暂时不知,要看师父安排。”
秦白易将手中的杏子转了转,塞进了怀里,又道:“挺禾的病……”
沈汀寻收了笑,轻声道:“不大好,年头拖得长了,如今只能用药压制着,无法根治。”
林高义将手中的茶盏捏的发白,急声道:“连灵仙药庄都没有办法吗?!”
沈汀寻摇了摇头道:“无法,如今只能好好的让他将养着,用药拖着,天暖了还好些,要是天气转凉……”
秦白易白着脸紧呡着嘴唇不说话,饶是灵仙药庄也没有办法,想来怕是不好了,这么些年没见,没想到竟是严重到了这般地步,从前种种只觉在一处太少,每时每刻都觉得珍贵非常,一瞬间庭院中悄无声息,气氛悲伤。
五月当真是个离别的月份
十九那日典客府的大公子郭西庭在端门外,由皇帝亲授旌节,率领车队,浩浩荡荡的出了邕都城,出使西北。
廿十三日,沈汀寻来和秦白易万芩等人道别,临走的时候送了一支玉笛给她,他说留在邕都的日子不短,可还是没来得及教她吹鹿鸣调,若万芩能等他回来,必不食言。万芩记得那日他还是那副温润的笑容,只是眼神却是与往日不同,万芩看了看手中的玉笛,羞赧的笑着,脑中想着沈汀寻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芩儿,等我。”
等,自然是要等的,只要是他,多久都等得。
廿十九,秦白易、万芩和林高义终于被放了出来,王实知却因身体缘由早就被接回了丞相府,虽说是庶出子,到底还是个世家公卿之后。
万芩在宗正司门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吸了口气,只觉到处都是自由的味道,刚要被水苏扶进车内,就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站在车上看去,就见秦白易和林高义骑马而来,少年之姿,挺拔英俊,又因着骑在马上的缘故,显得更加有将帅之色,秦白易一身藏青武袍,头系玄色缎带,虽生的俊俏fēng_liú,散漫慵懒,但一到马上就显得威严赫赫,有胆有识,将马停在万芩车前,扬了扬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浅笑道:“往后叫你出来玩,你还敢吗?”
万芩瞥了眼他道:“有何不敢!你只管来请就是了,反正犯了错,有人给我顶着。”
林高义在秦白易身后的马上笑的直发颤,秦白易却又笑道:“那便好,只要你能来,万事好说,就算你杀人放火,我也给你顶着!”
万芩白了一眼他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杀人放火!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不等秦白易说话,就一掀帘子坐进了车里,敲了敲窗棱,示意回府。
秦白易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马,浅笑盈盈,林高义见他半天不动弹,便催马上前道:“你杵在这里做什么?你不走我可走了啊!”秦白易也不理他,一夹马腹就把他扔在了身后,宗正司大门口,只留下了一个傻愣愣的林三公子。
万芩刚进廷尉府的大门,便看到了来迎她的哥哥,来不及行礼,便双眼噙泪一把扑进万荆的怀里,月余的隐忍委屈和思念之感顿起,撒娇的哽咽道:“哥,我可想你了……”
万荆心中一痛,虽说他这个妹妹顽皮,却到底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先是打了人进了衙门,又被关在宗正司一个月,想来是受了惊吓和苦楚,便轻抚了抚她的背,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待她平复了些许便道:“回来了就好。”
万芩抬头目光含泪,看着哥哥小心翼翼的问道:“父……父亲呢?”
万荆勾了勾食指,擦去她眼角的泪珠道:“放心,父亲近日忙着查案,没工夫管你。”见怀中的万芩舒了口气,便道:“快些进去吧,把衣裳换一换,站在这大门口又哭又闹的像什么样子,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撒娇。”
万芩听了这话,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