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出了宁府。
经过一夜的休息,苏芝如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
中暑之症是急症,来得突然,若是不巧,是会要人命的,但是一旦抢救及时,方法得当,熬过去了,身子就会自己慢慢调解过来,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宁仪韵见苏芝如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便放下心来,出了门。
她今日出门要去找苏承庭办两件事情。
一件事情是关于租民宅的。
苏承庭在好几日之前,就向宁府里给她递了信,说是租屋子的事情有眉目了。
她也是好几日前就打算出府,把租屋子的事情定下来的。
后来,先是因为诗书会,后是因为宁卢氏关她三日,这租屋子的事情就耽搁下来了。
今儿,她便打算去找苏承庭,把租屋子的事情尽早定下来。
而她找苏承庭的另一件事则是关于她脱离宁府的事请。
宁仪韵顺着梯子翻出府外之后,便直奔隆升街最东面的京城驿站。
——
今日,乔安龄依旧像往常一样,换了寻常人家的素锦袍子,戴着幕离,进了沁雅斋。
沁雅斋的小二,看到乔安龄进了茶馆,便熟门熟路的迎了上来。
“乔公子,您来了啊。”小二虽然不知道乔安龄的真实身份,也没见过乔安龄的真容,但是知道他姓乔,是沁雅斋的常客。
“恩。”乔安龄点头应道。
“乔公子,今儿是七夕节,来来往往的客人多,小的猜想您今儿也许会来,所以您常待的那间雅间,小的特地给您留着呢,公子,请上楼。”小二说道。
幕离下的乔安龄,远山眉微微向上一抬:“今儿竟然已是七夕节了?”
小二道:“是啊,今儿是七夕节,公子竟是不知,一定是公子平日太忙,忙得都七夕节都忘了。”
乔安龄心道,他这几日倒是真得忙,竟然忽略了七夕节。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在大楚朝,七夕是女子的节日,女子常在这一日乞巧,未出阁的女子还会乞求美好的姻缘。
乔安龄一个单身男子,府上一个女眷都没有,又没有丫环近身伺候。至于他的养母乔佘氏,在月余前,因为生了一场大病,元气大伤,如今在自己的院子里静心休养,不理世事,自然也是不过七夕节的。
言林和家里的其他下人,也不会向他一个单身男子提醒七夕节的事情。
乔安龄这两日忙于公务,所以没有意识到今天正是七月初七。
“恩,这两日确实有些忙。”乔安龄应了一声。
在沁雅斋两楼的雅间,乔安龄临窗而坐,瑞凤眼清清淡淡,看着窗外的街景。
今儿他是坐了马车过来的,一路上倒也没有发现,现在往窗下一看,才发现,今日街上果然与往日不同。
今天的街上,要比往日热闹上不少。
隆升街本就是一条热闹的街市,今日街上更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而且女子特别多。
平日街上也是有女子行走的,但毕竟不多,而且上街的女子多是寻常百姓家的媳妇姑娘。
今天不仅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多了许多,连官宦世家的家眷也纷纷上了街,由丫环们跟着,由婆子们众星拱月般的围着。
姿容秀丽的小姐们手挽着手,体态优雅的夫人们笑吟吟,这一年才有一次的难得景致,也引得路上的男人们,纷纷侧目。
第41 她怎么又独自一人出府了?
乔安龄在雅间里嗅着茶香,独自一人品茗清茶,看着街上熙熙攘攘,众生百态。
不经意间,视线里出现一个娇美的身影。
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倏地凝起来,追随那抹娇美的身影而去。
那身影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艰难前行,速度虽然慢,却是一刻也不停留,知道消失在他视线之中。
乔安龄看不到了人,又目光重新挪到楼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刚才只漫不经心的目光,现在则是出了神。
乔安龄心中狐疑,一个官宦人家的女眷,怎么又一个人独自出府了?
看她的模样不像是出来逛街的,反而是像有事要办。
究竟是怎么回事?
——
没有意识到今天是七夕节的,除了乔安龄以外,还有宁仪韵。
她被关了三天,又没有特意记日子,出了门,上了街,才发现街上的人比平时多了一倍有余,向路上的行人打听了,才知道今儿正赶上七夕了。
不过,她出府是有事要办的,没有什么心思过七夕节,反倒是想着,如果早知道街上人这么多,她就晚一天出来了。
不过既然已经出府,也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她就再人群里艰难的往前挤,用了比平日多了一倍的时间,终于挤到了京城驿站。
“仪韵外甥女,你可算来了,我等了你好几日,我这屋子都给你看好了,你若是再不来,就怕房东要租给别人了。
哦,今儿是七夕节,你是不是算准了日子,想在出来租房子的时候,也顺便过个七夕,是不是租好房子还想去娘娘庙里祈个巧啊什么的?
哈哈哈哈。”
看到许久未见的外甥女,苏承庭桃花眼底透着爽朗的笑意。
宁仪韵尴尬的笑了两声:“咳咳,舅舅,我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过七夕节的。”
“好,好,办正事,办正事。
走,我这就带你去看看那屋子,那屋子我觉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