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给别人!我也不要长大!我不会离开少主的!”
裴澈攥成拳的手悄然松开,轻轻将那只小手拢在手心里。
呼延灼瞪着那只上蹿下跳的胖团子,大手一挥,不理会她的抗议:“你可是绣衣使,长不长大哪里是你能说了算的?我看你也快了,就差一个契机了。”
宋云萱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呼延灼,这人怎么一出来就离间她和少主的感情?好气!
永宁见这一大一小就差打起来了,忙在两人间劝架,却听裴澈道:“公主,你真的准备和亲去夜羌么?”
这个问题很复杂,永宁被问到了心坎里并没有回答,神色有些默默。
呼延灼瞪了裴澈一眼,他这是要做什么,动摇永宁的心?这是要反将他一军啊!
永宁沉默片刻缓缓道:“如果父皇命我去和亲,我自然是要去的,皇命不可违。”
“如果你不想嫁,大梁其实还有更好的人选。”裴澈暗示她。
“喂喂喂,”呼延灼沉不住气了,愤怒地走过来嚷嚷,“我可是在早朝时明确说过,我要娶回夜羌的王妃是永宁。”
裴澈坐在桌边,悠悠地喝了口茶:“陛下的旨意还没有下,何况对你和夜羌国而言,永宁公主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
“你真的可以左右这门婚事么?”他问呼延灼。
呼延灼精光四射的眼微微一眯,察觉到永宁也在看他,他一时没有说话。
裴澈继续问他:“你们草原王庭在近年早就分崩离析,支持你的几个部族应该不会同意你娶一个在大梁无权无势的王妃回去。”
大梁局势严峻,夜羌国也不是太平盛世,两国本就常年交战,呼延启势力崛起之后开始统一整个夜羌国并主张与大梁盟好,呼延启派儿子千里迢迢来到大梁求亲,呼延灼肩上所承的是整个夜羌国的期待。
听完裴澈这番话,呼延灼忽然畅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家的小子,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江卓,看来江门之后风采依旧。”
裴澈对自己和江家的关系并不在意,他不搭腔,顺手将他家还没有桌子高的小绣衣使者提到凳子上来。
见没人理自己,呼延灼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瞅了眼只是一旁秀眉紧蹙的永宁,轻轻道:“公主,你是在为可能没办法嫁给我而发愁么?”
“谁发愁了?”永宁羞上俏脸,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有人这么不要脸?
呼延灼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你放心,我娶你娶定了!”
宋云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要说大话!”
呼延灼一人占两张凳子,将一条长腿屈起豪迈地往椅子上一蹬,脸上挂着爽朗的笑意,对桌边几人道:“你们中原待久了真是会多虑,江家小子,如你所说我们夜羌情势的确如此,我父汗和草原的宗亲们也的确嘱咐我必须替我们草原王庭娶回一位地位高贵的王妃,事实上,早在我们还没有决定来中原前,就有人多次向我父汗示好,说是可以将永安公主嫁给夜羌。”
永宁狐疑道:“皇姐母妃是宫中俪贵妃,舅舅是朝中丞相,齐王兄的生母还是俪贵妃的表姐,而且父皇十分宠爱皇姐,皇姐不可能嫁到夜羌去,那个向你父汗示好的人是谁?能左右皇姐的婚事?”
“正因如此!”呼延灼一拍大腿:“所以,你们猜猜看,谁那么大胆子背着大梁朝中最有权势的几位谋划长公主的婚事?”
宋云萱有滋有味地喝着公主府里的香茶、吃着小酥饼,糊了满嘴饼渣滓,不忘参与讨论:“我来猜,我来猜,其他人都没那么大胆子,所以肯定是他们自己干的!”
“不错,脑子挺灵光的。”呼延灼赞了她一句,道:“后来我查了查那个人的底细,发现他是齐王府里一位干事的远亲。”
“齐王?”裴澈发现不对。
呼延灼看着他点点头:“对,就是齐王,他想和夜羌联姻,背后的意思当然很明显了,不过可惜我想娶的是永宁,所以拒绝了他,这位齐王就开始把目标转向我在夜羌的敌人——图尔斯,所以说,我是绝不可能娶永安公主的。”
他余光扫向他心中的准王妃,见她一直紧绷的肩头微微放松了下来,嘴角窃喜地往上浮了浮。
裴澈忽然问:“你在塞外时就知道永宁公主是你要找的人么?”
这个问题永宁自己也十分好奇,碍于女子的矜持脸皮薄地没敢问,现在忍不住问道:“呼延灼,你昨晚不是说进宫之后才确定是我么?你之前在塞外怎么能知道我就是你的......”说到这她察觉不对赶紧顿住后面的话,心下懊恼。
呼延灼盯着她水汪汪的眼,调戏地很顺:“你承认你是我的啦。”
永宁:“......”
占了便宜后,呼延灼老实交待:“五年前,我在夜羌和大梁边境的三叶城里遇见了一个女人,是她告诉我的。”
“那个女人是谁?”永宁追问。
“很神秘的女人,虽然她蒙着面纱但从她的眼睛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