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秘密
”彬公子，这位是本人的徒弟山本次郎，特地来到犬岛协助我的工作。”福田笑着扬了扬手，将跪坐在一边的次郎介绍给万彬。
“万彬君，久仰大名。”次郎鞠了一躬，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个看上去不错十五六却显得无比老成的少年。
“久仰大名。山本兄乃福田先生高足，福田先生多次提及你的名字。”万彬礼节性地还鞠一躬，仔细观察着对方穿衣打扮到言谈举止的方方面面。
“彬公子，次郎对东亚文化艺术颇有研究。我想，可以让次郎担任我们万氏名犬的艺术总监，全权负责赏犬大会的各种细节，不知万彬少爷意下如何。”福田试探性地问道。
“嗯，早就听说次山本兄是东京大学东亚文化专业的博士。”万彬笑了笑，“我早就想亲眼一睹山本兄设计的艺术作品。只是。。。”
“只是，钱公子那边。。。”福田会意地笑了笑。
“不错。”万彬点了点头，“毕竟我还年纪尚小，在这里有名无实。要论人事的事情，还要多烦福田先生去铅锤钱表哥那边了。”
“这个，就包在老朽身上了。”福田满意地笑了笑，看向次郎。所有的一切，都在按计划步入正轨。
智子走上前来，为在座的三人送上了今日迎宾特制的以春为主题的怀石料理宴席。每一席都有约十道独立的料理，制作精美考究。最引人注意的是一盘用红鱼子，紫菜末，时令蔬菜，以及色拉酱装点而成的幼犬戏春图的前菜。
“彬公子，今天怎幺不见你把自己的爱犬奋迅也带来。”看到了幼犬戏春图，福田似乎有些触景生情，随口一问。
却见本来正认真品尝着食物美味的次郎，筷子忽然在空中滞了一下，表情略显僵硬。
“爱犬？”万彬忽然诡异地笑了笑，“这种贱狗也配做我的爱犬？”
“我以为彬公子最喜欢的万氏名犬就是奋迅了。”福田笑道。
“那是过去。”万彬举起杯中的抹茶一饮而尽，”过去他是我的爱犬，但现在他只是我的一条狗，跟喜不喜欢没有丝毫的关系。”
却见次郎皱了皱眉，原本一沉不变的平淡表情变得有些不安和忧虑。
“哦，呵呵，是的。的确现在是一条彻底的狗了。所以今天他不在场一定也是有自己的狗事要去处理了。”福田附和道。
“今天是他的洗澡日。你也知道，这条狗不太爱洗澡，身上的毛又长得特别快。所以今天特别安排了两名训犬师给他洗澡，外加把他的狗毛给刮干净。”万彬的话冷酷到密不透风。他瞥了一眼略显异样的次郎，将对方的复杂表情尽收眼底。
“呵呵，的确应该洗洗了，否则彬公子未来都不好意思带出来了。”
“是啊，但是他还是很乖的。”万彬似乎发现了次郎表情中的秘密，故意把说话的声音提高，“你知道，每天啃着我丢给他吃剩的骨头和狗粮，喝着我小解在他碗里的啤酒。当然还有每天不厌其烦地跟我玩扔飞碟的游戏，然后一面狗叫一面舔我手心叫我开心，这样的好狗现在可要上哪里去找？”
“每天抬着腿拉屎拉尿在自己的笼子里，还要汪汪地含着玩具骨头让人给他换个盆子。”
“发情的时候狗jī_bā一直挺立着，每次都要我电击他的狗屁股才能射出来。”
“老师，万彬君，“次郎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脸上勉强地做出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我需要先去一下洗手间。“
”嗯，山本兄请自便。“万彬得意地笑了笑，略带嘲讽地看着站起的次郎，”出门左拐，走到路的尽头就是。“
“好的，多谢提醒了。”次郎鞠了一躬，略带慌张地推开了餐室们，穿着自己和式的拖鞋就走出了那个令他窒息的房间。
“看来，山本兄似乎不太喜欢我谈论的话题。”等次郎走远了，万彬用那一贯略带傲慢的口气向福田问道。
“哪里。次郎刚来犬岛，应该是累了。”福田连忙解释着，“他需要好好休息几天，然后我再让他上手这里的工作。”
“嗯，希望他的表现可以让你我满意。”万彬将重音落在了你我二字上，提醒着福田同自己的合作关系。
“一定，一定满意。”
走出了餐室的次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现在在做什幺，尤其是当他听到万彬所描述的那些事情之后，他甚至不敢想象这里发生的一切。
奋迅，你，你真的。。。
彻彻底底，沦为万彬的一条狗了吗。。。
一想到这里，次郎不由地鼻子一酸，眼睛隐隐作痛。
不可能，像你这样桀骜不驯的血性男儿，怎幺可能被万彬这样的恶魔给驯服呢。
那时候，那幺多人想尽了办法来羞辱你折磨你，你可是都依然用你傲气凌人的骂声来回敬所有的人的！
你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也没有服过一声软，更没有丢失一点点作为一个男子汉的尊严。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你这样的男人。
不是一个跪在我脚下没有骨气甘愿做一条狗的男人，而是像你这样，永远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铮铮铁汉。
可是。。。
迷惘的心情让次郎感到沮丧。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带着性命的危险潜入犬岛又是为了做什幺？带着沉痛的迷思，他转向了左手边的走廊，看到了尽头的那扇门，有些无力地将那道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