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的日光明晃晃,林间树影斑驳。
沈惟安被地上的光斑晃了下眼睛,移了移视线,眼睛睁了睁,脚步一挪就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辞禹拉着她的手快步追了上去,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双眼,二人停在原地。
他在她耳边说:“没事,一会儿就过去了。”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本要扯下他捂住眼睛的手,最后把自己的手慢慢垂下,模糊地应了一声:“嗯。”
他贴紧她的后背,感受到掌间传来的湿润,抱着腰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下颌小幅度地蹭了蹭她的头发。
前头走着的朗是承和炎荼皆停下来往后望了一眼,朗是承也察觉到上岸后的沈惟安不知怎么的情绪非常低落,他转头和炎荼对视了一眼,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也好等他们回来一起走,现在的情况大家最好能一起行动。
沈惟安哭得差不多了,拉下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转过身和他说:“我在那边是一个催眠师,专治心病,跟这边的大夫差不多。从业的几年里我见过很多很多的症状,也帮助过很多很多的人……”
辞禹低着头看她,等她把话继续说下去。
“——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她仰起头看他,涌出来的眼泪滑下眼角顺着脸部轮廓落在衣襟上,“——医者难自医,我救不了自己,我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可是我救不了自己……我救不了……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辞禹把她抱进怀里,微仰起头重重地叹了一声,继而将头轻轻地搁在她的头上,“但你知道解决的方法对不对,你把它说给我听,我给你治好不好?我们会有很多的时间,你不是还有很多想吃想玩想看的吗?等我们回去了,都去试一遍好不好?”
他的声音太温柔了,她抱紧他的腰放纵地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出自《百年孤独》
第84章 第八十一幕
朗是承和炎荼在前头找了一处还算空旷的地方停下来休息,他在地上铺了一块毯子,再将舒念珺放下去。
他抬头望了望站在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然后发现炎荼用爪子拱了拱自己的腿,他回过头,炎荼转头示意他看向一处。
舒念珺的眼睫毛颤了颤,接着缓缓睁开眼睛,她还不适应突然涌进来的光线,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放在额头上遮了遮光亮。
朗是承脸色大喜,连忙挪了过去,双手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坐起来。
她坐起来后脑子还有些昏沉,接过他递来的水囊仰头喝了几大口,脑子清醒了不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着急地问:“你身上的伤……”
朗是承握住她的手,嘴角噙着笑意看她,“我没事。”
舒念珺怔怔地看着他,霎时间想起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当时以为要命丧幽海,一时孤勇,如今阳光明媚枝叶摇晃,她突然觉得脸颊渐渐烫了起来,微偏过头别开眼睛,想要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朗是承骤然握紧,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唔,出来这一趟很是值得,难得看到念珺害羞的样子。”
此话一出,舒念珺的脸更红了,额角都渗出了细汗,她咬了咬下唇,看着两只相握的手,支支吾吾的:“我……我之前……”
朗是承挑了挑眉,“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假的?”
“当然不是!”舒念珺有些激动回过头看他,待看到他眉眼间流转的笑意,斑驳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心脏砰砰直跳。她想着自己居然还有生还的机会,且前路不知道还有怎样的惊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只手捧起他的脸,倾身上前亲了上去。
朗是承怔了怔,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舒念珺原本只是想要蜻蜓点水亲一下,谁知刚要离开他的唇时,被他一抬手按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炎荼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它看了看眼前缠绵的二人,又看了看远处抱紧的二人,默默地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仰头望天叹息了一声。
这样的宁静没有维持多久,地面突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大树连根拔起,尘土飞扬迷人眼。
炎荼往前一跃躲过身后倒下的大树,站定身子后回头一看,一堵高耸入云的石墙出现在眼前,还未待它思考,林间窜出几只凶猛的灵兽,它和它们战斗了起来。
这次的变动来的太突然,而且没有任何的征兆,朗是承一把抱起舒念珺往后跃去,人蛇蔓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二人都没有恢复之前的灵力,躲得很吃力。
成形的人蛇蔓发出诡异的嘶吼声,一个重击击中朗是承的后背,力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