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能够强大到和龙沟通,然而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所以她认为,一定是因为她身上有一部分姜鹤的力量,那部分力量历经万年,异常强大。虽然她还不清楚该如何完全驾驭,但它已经在无形中改变了她。
更令她诧异的是,她不但能听懂,她还会说。虽然说出来的音节稍显干涩,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发了出来。清脆婉转的龙语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轻飘飘地进入了黑龙的耳中。
一人一龙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回对话,诉说着关于这千年来的千言万语。
早在五千年前,会龙语的人随着逐渐消失的龙一起消失在历史中,因为龙语非常的复杂,一个音节就包含了一个长句的内容。
所以看见沈惟安畅通无阻地和眼前这条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黑龙交谈,再加上尽管他们都听不懂,可是他们都能感受到二者之间愉悦的气氛,皆诧异非常。
他们不明白怎么回事,沈惟安却清楚,龙语虽然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可她知道是她身体里的光团在和黑龙对话,确切地说,是光团中夹带着的姜鹤的记忆虚化了一个姜鹤出来,与之对话。
沈惟安称这次的对话是——老东西们之间的惺惺相惜。
从谈话中沈惟安得知,这条黑龙是三千年前陪着它的主人一起入了这海底墓,守卫着主人的安宁。让任何对这间墓室有不轨想法的人,都有去无回。那些小小的石棺,都是用来装心怀不轨的人的尸体,以祭奠墓主人在天之灵。只要它还活着一日,就谁也别想扰墓主人的清净。
哦对了,它还说了,这墓主人非常的崇拜战神姜鹤。
所以沈惟安在二者聊个开心又聊得差不多后,按着自己的想法开口,说他们只是意外走入此地,并没有想要打扰墓主人安息的意思,还希望它能给他们指一条出路,他们会速速离开,绝不会有半点非分行为。
黑龙认得出姜鹤之力,虽然她不是姜鹤的后人,但肯定也是与之有关之人,所以它极为慷慨地旋过身,飞到远处的石壁上,龙角聚集的光形成两道光束朝某处击去。
咔哒——
然后是齿轮铁链转动的声音,一扇厚重的石门就这样缓缓打开,黑龙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惟安一眼后,重新飞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再次化为一尊漆黑精美的石雕。
威压消失了,层层叠叠伏在地面上的发光瓢虫也没有飞起来。他们三个擦了擦脸上的汗站了起来,沈惟安赶紧跟他们说:“快走!”
沈惟安知道,这黑龙会这么爽快,完全是看在姜鹤的面子上,一旦发现他们有一点图谋不轨的举动,它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辞禹抱起沈惟安,他们没有迟疑,双脚一点,朝那扇开启的石门疾速飞去。
在离开时,沈惟安特地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尊宏伟精美的石雕,于她而言,简直不敢想象三千年来只有黑暗与沉默相伴的地下生活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但她很快又释怀了,也许对于黑龙来说,没有它主人和同伴的地上生活,更加无趣。
一个至理名言——墓穴里越是多复杂难解的机关、能力强大的守护者,里面的宝贝就越贵重。
此时他们身后的石门已经缓缓合上,四人走到相对平整的甬道上,沈惟安看了看身边只顾着往前走的三个人,记起上回舒念珺率领众多天舒谷子弟勇闯姜鹤墓的事,于是上前用手肘推了推舒念珺,调侃了一句:“舒念珺,这墓里的宝贝,不想要了?”
舒念珺知道沈惟安是成心挖苦她,所以她睨了沈惟安一眼,绷着一张脸回答:“不需要。我以后可以自己挣,不会再让天舒谷的弟子们再冒这样的险。”
上回天舒谷弟子的死伤,让舒念珺闭门思过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她孤勇地站出来,在诸位长辈面前侃侃而谈以正途壮大天舒谷的利,窃取他人辉煌的弊;何况天舒谷这几百年来的基业都是靠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将来她会更加努力带领众人走向更好的未来,所以请诸位长老相信她的能力,放弃那些所谓的捷径。
朗是承听了满意地颔首,伸手拍了拍舒念珺的肩膀,“你能这么想很好。”说完他又把目光投向静静走着的辞禹,“不管是藏宝图、姜鹤墓,还是这一次的海底墓,辞家庄都不为所动。”
舒念珺闻言也回过头,赞许地看了辞禹一眼。那些“肥肉”,皇族出生长大的朗是承不沾她是理解的,但是以利欲为主江湖中,辞家庄能一直坚守本心,实属难得。
“这是自然。”辞禹毫不掩饰骄傲地回望他们一眼,接受了二人的赞许。
沈惟安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微低下头抿唇笑开了。他们一不问她为什么会龙语,二不问她和黑龙说了什么,三不问有关黑龙的半点问题,他们大概都不由自主的达成了一个共识,这也许是世间仅剩下的一条真龙,不应该得到人类的骚扰,他们都当今日从未见过黑龙。
她在想自己真是幸运,能结交他们这样心怀赤诚的人。
“我想念诗。”沈惟安心情澎湃地说。
簌簌风声在甬道里回荡,湿润且寒冷的风穿过甬道吹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