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妖炼”这个词,在场所有清醒的人都无比震惊。他们加入五行派的时间都比燕栖长,“妖炼”一词在他们心中就如同妖一般,皆是禁忌、邪恶的代名词,甚至比“妖”还要邪恶上百倍。毕竟的确有些妖是对人无害的,而“妖炼”,不仅是人,即便是一些妖也对它恐惧万分。
五行派以名门正派自居,所采用的方法自然是“心炼”,“心炼”靠修炼者自身凝神静气,感应气息跃动,进而吸取天地之间精华,充盈丹田真气,提升元神水平。“心炼”对修行者自身资质要求较高,进境也较慢,但长期修习无论是对修行者身体、元神都有莫大好处。
而“妖炼”却恰恰相反,修炼者不必辛苦的感受气息跃动,不必靠吸取天地精华来充盈真气,而只需将其他活物“消化”掉,便能充实自身真气,活物的元神等级越高,真气越多,则获得的收益越大。如此一来,修习“妖炼”往往会进展飞速,修习者元神水平提升很快。但“妖炼”会对修习者的元神造成极大影响,往往随着修习的深入,修习者会性情大变,变得越来越弑杀嗜血,若是元神完全被侵蚀,修习者则会变成一无所知,只知杀戮的混沌妖。
在五行派众人心中,“妖炼”是一个讳莫如深的词,它意味着吞噬,意味着破坏,意味着毁灭。而“妖炼”之人不仅是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个巨大的灾难。所以在五行派的门规中,日常见到“妖炼”之人,必定除之而后快。而作为五行派弟子,若是修习“妖炼”,那便是等同于欺师灭祖的大罪。
“戒备!”相泽厉声大喝,长剑出鞘。范冲、于心泓也紧跟着拔出长剑。
范冲抢上前将程小菘扶起,于心泓则趁机摸了摸倒地不起的崔铉,而后对着相泽摇摇头,道:“全身真气尽失,确是妖炼之法。”
相泽面色更加沉重,“说!你如何会妖炼之法!”,说着,他剑尖直指燕栖心口,小心提防着燕栖的一举一动,只要燕栖一个对答不周,长剑便将立即刺出。
“我……”燕栖面对眼前的局面,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时,无名在他脑海中哼道:“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只要不同于他们的修炼方法便斥为妖炼,你去教训他们一顿,好叫他们晓得到底谁的修炼方法才更高明!”
“闭嘴!”燕栖急得大声嚷道。
相泽以为这一声大喝是针对他,于是脸色阴沉地道:“本想念在同门之宜上给你个解释的机会……既如此,别怪我不客气!”接着对相泽和于心泓道,“这不是同门较艺,对妖炼之徒我五行派弟子人人得而诛之,我们齐上!”说着长剑一挥,一股急流射向燕栖。范冲和于心泓见状也不再犹豫,各自施展法术,迎向燕栖。
也不怪相泽等人对妖炼表现出如此如临大敌的样子,实在是自他们入派以后,除自身修炼最重要外,其次重要的就是学习门规,了解妖炼的危害之处。其实按道理燕栖也该有专人对他讲授妖炼的危害,但一个是燕栖入派时间太短,还无人对他讲授。再一个就是大较艺将至,大家恨不得吃饭睡觉都在修习,哪怕能提高一点也是好的,也就暂时将妖炼之事放下了。所以整个五行派,在参加较艺之前只有燕栖一个人不知道妖炼为何物,也只有他一个人并无对妖炼怀有应有的恐惧。
面对玄水观三人的咄咄紧逼,燕栖不欲让误会加剧,所以只是招架,而毫不还手反击。这样一来,三人气势大盛,干脆放弃了那些攻守兼备的招式,招招都是杀招,逼得燕栖渐渐无法招架。
“嗤”,燕栖一个不备,手臂被划了长长的一条伤口,宁栩的长剑登时脱手落地。
范冲见状一喜,大叫一声:“着!”,长剑如电,趁隙朝着燕栖心口刺去。
“不要!”就在燕栖被刺中的一刹那,程小菘突然从斜刺里奔出,双手张开,一下挡在了燕栖面前。
范冲大惊,赶忙用力撤剑。原本他真气贯臂,长剑去势甚急,但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逼得不得不撤剑回收,剑虽收了回来,但体内真气顿时反冲自身,让他胸口气血翻涌不止,好不难受。
“程师妹!你难道要维护这妖炼之人!”范冲忍着胸口的难受,怒斥道。
“我,我不是……”程小菘脸上挂着泪,委屈至极。她自然知道妖炼的危害,更清楚五行派对妖炼的态度。所以当她看到燕栖使出妖炼的手段,尤其是掐住自己脖子的时候,内心更是惊恐不已,害怕至极。但当看到玄水观三人围攻燕栖,而燕栖就要命陨剑下时,她内心又十分难受,她实难想象眼前这个才入派半年多的小师弟,这个曾经追着自己叫“仙人姐姐”的小师弟,竟然是“穷凶极恶”的妖炼之人。原本四人同来参加较艺,但仅仅一天之后,杨师兄不知所踪,宁师兄昏迷不醒,自己也受了重伤,而燕栖又被指为妖炼之人,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让她无法承受。当她反应过来时,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冲了出去。
“程师妹,请你让开,莫非这件事里你青木观也有瓜葛?”相泽道。
程小菘眼睛含着泪,双臂奋力的张开护住燕栖,紧咬嘴唇,倔强地摇了摇头。
范冲道:“师兄,此事说不定青木观在其中真有瓜葛。我记得那小子加入青木观时就是程师叔强行允许的,当时就引起了一阵风波。而现在他又施展出了妖炼之法,莫非此事与程师叔有关?”
燕栖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