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想的。
毕竟人都偏好美好、追求完美。但他既不完美,也不仅仅如她平日里在别墅时看到的那般。
他的另外一面,他那些被遮掩在容貌、气质、财力、学识等优点之外的模样,她都能接受吗?
而这些面貌,这些模样,与缺点无关,也不是缺点,只是属于他性格或行事风格的重要一部分。
本质上,融合了这部分的他,才能算是真正的他。
她都能接受?
桌对面的许棉却在喝了几口咖啡后,忽然转头道:“我得重买个箱子。”
霍江逸:“什么?”
许棉从落地窗外回过视线,一手咖啡,一手还攥着他的手机:“行李箱啊,我带的那个行李箱尺寸一般,平常用是够,可我刚刚打电话给我爸问酒店的时候,找了个帮同事代购的借口。这个理由太坑了,我又不喜欢购物,回头还得特意去采买点东西假装一下,要不然我不买我爸妈还会提醒我。”
霍江逸彻底愣住了。
他以为她在思考怎么回应“他是骗子,我还是强盗,私自扣人的霸权主义”这句话,原来没有。
她只是在想箱子的事,在想不久后新年里的香港之行。
霍江逸心中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他徘徊于某个不确定,她却在思考未来。
她在想未来。
霍江逸忽然伸手,手臂越过圆桌,握住了许棉攥着他手机的那只手。
许棉:“?”
霍江逸:“跟我来。”
他将她拉起来,掌心圈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离开咖啡店。
许棉只得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扔下,跟着他急匆匆地走出咖啡店:“怎么了?”
霍江逸忽然停下,转身。
许棉一个急刹:“出什么事了?”她以为有什么急事,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霍江逸默默深呼吸,认真地垂眸看着她:“现在吻你的话,会被推开吗?”
许棉瞪眼。
啊?
霍江逸松开掐着她手腕的手:“不愿意的话,推开我。”
他倾身拥向她。
在呼吸靠近交缠的眨眼间,在他身后的阳光被他靠近的面孔彻底挡住前,他又低声浅语地自顾道:“不过就算被推开,我也不会松手。”
心跳在两人贴近的胸口之间来回碰撞。
他第二次站在路边拥吻她。
让滚烫一路从心口蔓延到舌尖,再从唇齿回荡到胸腔。
他忽然很想将她嵌进身体里,与她融合,让她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又或者成为她的一部分。
这个想法让他素来理智的大脑不可多得地沸腾了起来。
他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
许棉却在这个堪称缠绵悱恻的路边热吻中大脑发热地想:换个箱子,再悄悄塞一盒那个东西的话,过年去香港的时候,应该用得上。
第三十九章
孙司道最终没留在公司。
一是贺彦因不准, 二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他被贺彦因打了个半死, 住进了医院。
据传,两人不止是感情好、合伙人、亦师亦友的关系, 贺彦因年长孙司道一轮,刚好大十八岁,两人其实还有点类似老子和儿子之间的关系。
这儿子干了坑蒙拐骗的事, 品德节操还算过关的老子知道了,可不得把这败家子照着死里打。
又据留在十三层的二位小哥描述, 当时现场盛况堪称激烈, 打得地动山摇, 桌子椅子全砸了,他们两个在门口当门神的都看不下去了,赶紧过去拦着,要不然得出人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血海深仇。
然而这一架打下来,贺彦因舒坦了, 孙司道也舒坦拿了。
前者开开心心重新开始经营公司, 后者高高兴兴地躺在轮椅里被推进了医院。
时隔两年, 当初因为那只清代蓝釉笔洗而产生的隔阂与距离, 眨眼间烟消云散——
偷笔洗掉包的那个男人死了,贺彦因还俗回来了,孙司道也不用靠着坑蒙拐骗来继续经营一个根本搞不定的公司。
其中最大赢家当属霍江逸。
公司有了,拍卖许可证有了,职业经理人有了,连老板娘都有了。
至于那只清代笔洗, 虽然当初是被掉包的,贺彦因还因此填了双倍的钱,但住在医院里等着卖古董救命的那对老夫妻是无辜的——
最终,霍江逸以公司的名义和那对老夫妻签订了委托拍卖的协议。
贺彦因对此没有异议,合同就是他亲自去医院和那对老夫妻签订的,签完回公司之后,诚恳诚意地问候了那对老夫妻已逝的儿子,也就是当初整他的那个男人。
“去他奶奶的,死都死了,留给父母的养老钱还特么是不干不净的,我呸!”
许棉也诚心诚信地问他:“你在庙里的时候也这样说话吗?”
贺彦因立刻双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