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是南宫世修安排的人。
冉泽眸色加深,看来这个fēng_liú大盗和朝廷脱不开关系。
“娇奴,你说说,这个fēng_liú大盗这三年作案十八起,杀死了十八位朝廷命官,皇上都不管吗?”冉泽怀疑这是南宫狄暗中安排。
小娇奴还没有答话,南宫世修摇摇晃晃站起来:“你不要问她了,这件事和父皇无关,因为死的这十八位朝廷命官都不是他的人。”
“他?!”冉泽不解地看向他,旋即恍然。
小娇奴欲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王爷,被冉泽用眼神止住,只得屈膝告辞:“若王爷没有什么指示和吩咐,奴婢告退。”
他沉吟半晌,轻声说:“苏皖失踪了,你若能够见到她,替本王带句话给她,”
小娇奴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半晌,南宫世修苦笑一声,摇摇头:“算了,只怕她也不愿意再见本王了。”
小娇奴消失在夜空,冉泽凝视她的背影,轻声问:“你觉得是这个人吗?”
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雪字。
南宫世修一笑:“除了他还能有谁,你难道忘记了,当初宫里湘妃被刺杀,满朝大臣一边倒的参奏她,cǎi_huā大盗被我们抓住后,却又无声无息被人暗算,只怕除了他,再也没有旁人了。”
“也许是皇上呢?你别忘了,咱们这位皇上可是一向多疑的。”
“父皇有父皇的人,但是父皇没有理由只暗杀我和楚乔的人。”南宫世修越喝头脑越是清醒。
小娇奴的出现,给他提了个醒,或者,她发现了什么。
他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
“王爷,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冉泽和他一向意念相同。
他摇摇头:“冉泽,只怕朝中的局势要比你我相像的要复杂很多,通知下去,所有我们的人蛰伏!”
“蛰伏?显然沈悦已经暴露了,怎么办?”冉泽盯着他。
略一沉吟,回身凝视冉泽:“你速速去起草一本奏折,参奏沈悦。”
冉泽会意:“眼下若想保住沈悦的性命,也只有让他罢官了。”
他在王府忙碌,她在相府也没有闲着。
整整一个晚上,相府里的人出出进进的,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白慕之和白沐衣兄弟二人同时出动,她隐约觉察事情不简单。
天才蒙蒙亮,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昨夜,沈悦大人遇刺,好在有惊无险。
她正在沉吟,红婵悄悄走进来,附在她耳畔轻声说:“小姐,听说王爷参奏沈悦大人,说沈悦大人贪赃受贿呢,现在正搜查一个账本呢。”
她玩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心不在焉,红婵正要说话,她手指蜷起,一粒石子破窗飞出,紧接着一声痛呼,红婵急忙跑到窗子前,推开窗子,看一个人影跑向后院。
“小姐,什么人竟然敢监视咱们?奴婢这就去找丞相理论去!”红婵气鼓鼓地噘着嘴巴。
她浅浅一笑,懒懒地伸了个腰:“你还是省省心吧,若不是丞相大人安排,谁有这个胆子到我的云燕楼来。”
“走吧,和我去会会咱们的丞相夫人。”她示意红婵更衣。
换上郡主的官服,她走向后院。
林氏正在为白云霓的事情发愁,这个女儿一心要嫁给南宫世修,原本以为南宫世修不过一个质子,在朝中没有自己的势力,算不上什么。
如今看来,这个质子并不简单,这些年也没有闲着,竟然在大羲有股暗流一直被他掌握左右,白昶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夫人,郡主来了。”贴身丫头走进门来,附在林氏耳边嘀咕了几句。
林氏脸上微变,才起身,她的人已经到了门口:“夫人安好,墨离不请自来,还望夫人见谅。”
林氏屈膝见礼:“郡主说的哪里话,未曾远迎,还望郡主莫怪。”
她倒也不客气,坐在主位,斜睨林氏:“绫罗疯了,想必夫人已经听说了吧。”
林氏心中一凛,故作惊讶:“不知郡主说的是哪个绫罗?”
心中冷哼,粉面无波,淡淡的说:“夫人好忘性,还有哪个绫罗,就是大小姐身边的绫罗丫头啊,听说,那个丫头疯了,疯的蹊跷,如今口口声声说害死霓裳二小姐的是大小姐呢。”
林氏笑得勉强:“这话是从何说起啊,霓裳这个丫头命薄,怎么和云霓扯上关系呢。”
“是啊霓裳自幼多灾多难的,五岁时候还被夫人的梅花簪子不小心烙了个印记。”她的声音缓缓的,特别咬重梅花簪子四个字。
偷睨林氏,此时的林氏再也没有初见时的从容,保养得极好的面上划过一丝惊恐,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中不自觉的盯着她的肩胛骨。
她忽然凑近林氏的耳畔:“天气热了,夫人最好小心点,可别冒出几条蜈蚣毒蛇的给夫人消暑呢。”
林氏本能瑟缩向后躲,眼底恐惧至极,盯着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直起身子,轻拂鬓角,淡淡的说:“听说今天夫人要去王府是吗?”
林氏只剩了点头。
她指着红婵:“那就劳驾夫人,将红婵带去,可以吗?”
这个时候,林氏似乎听不见她说什么,只剩了点头。
起身,走到门口,背对林氏,声音如刀:“我知道大小姐是夫人的心头肉,若红婵此去王府遇到什么熟人的话,我会让你少一块心头肉!”
林氏屈膝跪下,叩首:“不敢不敢。”
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