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能够阻止他们一举攻下太阳星系的母星——地球。
而对于重伤的玛洛斯号来说,在这场孤勇之战中,每多耗一秒钟,便是离死神更近了一步。
事到如今,玛洛斯号的成员们早已将自己置之死地,可正因如此,才使每一线生的希望都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向维尔德罗夫斯克号疾驶而去的那艘歼击机,所代表的,就是那样曙光般的希望。
这希望的诱惑是那么的强烈,以致与他们几乎忘了,对于那架歼击机飞行员来说,这意味的,却是一切希望的终结。
顾长浔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枚离目标敌舰越来越近的那枚闪烁光点。
对司徒文晋的理想主义早有领教,于是顾长浔在最后时刻将那枚中子弹交给伊斯特——他知道她倾慕司徒文晋的执着与坚守,但他相信,到了关键时刻,她仍会做出他所希望的选择——毕竟,她是个成长磨砺于尘埃泥淖之中的女人,她比谁都更有自保求生的智慧。
更何况,他也深深知道,这世间还有令她魂牵梦萦、牵记不忘的人,令她绝无可能如此轻易便选择离开。
可他却全料错了。
不错,她的确是做出了她应当做出的选择,但她却无法承受由此而产生的滔天罪孽。
司徒文晋说,他这是在将她推上绝境。
顾长浔侧头,去看指挥台中央那个苍白落魄的人影——竟连他也留不住她。
可在下一刻,从绝望中猛醒的司徒文晋,却做出了令整个中控室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司徒文晋抢上几步,走到负责近战炮火射击的加农上尉跟前。
他示意她让出控制台。
面对着数十架微型屏幕和数百个各色按钮,司徒文晋运指如飞,几乎瞬间便将舰上的精确制导导弹,锁定了伊斯特那架急速前行的虎鲨。
然后,司徒文晋拉开了导弹的保险栓。
在一阵接一阵的爆炸声浪中,玛洛斯号的中控室,却安静如死。
没有人不明白司徒文晋在做什么。
可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司徒文晋揿下射击按钮的前一刻,从中控室另一侧,有一名年轻的金发军官一阵疾风般走来,
“你疯了!住手!马上住手!”
司徒文晋却根本没有抬头。
挥手命令卫兵将年轻的通讯官架住,司徒文晋在下一刻,揿下了导弹射击的按钮。
从舰身侧前方射出的两颗导弹,一前一后划出两道锋利弧线,向飞行中的虎鲨追击而去。
然后,在虎鲨撞上维尔德罗夫斯克号的前一秒,那两颗导弹,正中虎鲨的两翼。
显示屏中的数据显示,被击中的虎鲨已彻底失去作战能力,而操纵战机飞行员,则已通过自动逃生系统弹出舱外,生死不明。
整个中控室仍处在震惊之中,可司徒文晋已面无表情地从近战炮火发射台上起身,示意加农上尉可以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面对呆呆立在当地的洛曼诺,司徒文晋命令他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向不知身在何方的革命军大部队发送讯号。
洛曼诺机械地转身,机械地打开频道,机械地调谐。
然后,他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欢呼。
而不待他解释,整个中控室却已明白了这年轻人缘何如此雀跃。
中控室中央的全息屏幕中,有大批熟悉的楔形战舰,正一艘接一艘地跃入本一片空旷的星海之中。
而一片忙音的通讯频道,却在玛洛斯号早已放弃希望之后,重又出现了驳杂的声音。
显示屏中,一个棕绿色军装、灿烂金发的战舰指挥官的身影,正在通讯官洛曼诺的调谐之下,变得逐渐清晰。
迎着司徒文晋的阴郁目光,战舰都柏林号指挥官威廉·罗斯托温和地微笑,
“如果玛洛斯号需要弃舰的话,司徒指挥官,都柏林号愿意提供人道主义援助。”
司徒文晋盯着罗斯托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与审视。
半晌之后,罗斯托终于苦笑,
“司徒文晋,在这世界上,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有良心。”
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