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商店她抖成那个样子,他非逼着她住了好几天医院,看了好几个医生也没能查出患了什么病。
“我不要回旧金山,不要!”包馨儿抖动的更厉害了。
齐阎心口一窒,恍然明白,蹙紧的眉心染满自责,“馨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大意了。从今天开始,你想在哪儿住,我就陪你在哪住,我们再也不回旧金山。”
一个男人,愿意追随女人居住,多少是件令人很感动的事情,可包馨儿却仿佛看到汤普森家族上上下下拿着刀子挥向她的情景。
“齐阎,其实你……”
“打住,我们不说这个问题。”齐阎扬声打断包馨儿的话,松开她,一把扯过桌子上的黑皮箱,“这些是我让李霍医生邮送的药膏,全是纯天然的中草药制成,足足有二三十种,如果这些还无法祛掉你身上的疤痕,那么我再让他研制,总之,哪怕寻遍天下名医,我也帮你除袪身上的疤。”
包馨儿闭眼,感受着男人的温柔,“袪不袪身上的疤痕,我无所谓。”
“那你——”昨天,**之欢虽快乐无比,但是他却无法忽视她眼底的那抹自卑。
一抹明显的沉痛浮起包馨儿的眼角眉梢,伸出手臂,紧紧环住男人的腰。
“有没有一种药,可以抹去心中的愧疚?”她的嗓音透出一丝哭腔。
——————多情总被无情伤——
接近中午,太阳拼命冲破云层,洒向大地一片淡淡的温暖,白雪折射而出的光芒,有些晃人眼。
由于齐阎与包馨儿起床较晚,早餐与午餐只能一起解决,用完餐后,齐阎打算带着她出去转转。
勃莱梅酒店大堂,偶有行人来往,空气微凉。
齐阎蹲在轮椅前,修长的手指落在皮草大氅的扣眼处,动作熟稔地从上至下逐一系好钮扣,深邃的目光透着一丝专注。
包馨儿看着他,不禁想到六年前他工作时的样子,也是这般专注,照顾人到他这份上,也确实难为他了。
与卫钦不同,卫钦做这些事时很急切,恨不得拿棉被直接裹她身上……
“笑什么?”头顶忽然传来女人短促低细的笑声,齐阎抬头,却见包馨儿眸光不自然地闪烁一下。
“没、没什么……”男人探究的目光射来,包馨儿心底一慌,马上低下头,轻咳一声,“这么久,你系好了没?”
齐阎脸色微微一沉,伸手在包馨儿小脸上不轻不重地拧一下,“在我面前,就不要再想其他男人了。”
包馨儿心脏“咯噔”一下,这个男人会读心术吗?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缩在袖筒的小手紧攥成拳,不敢再吱声。
时间是历练人的最好证据,六年前,齐阎在商场上就有着翻手**的本事,她是亲眼见证的,六年的阅历,自然练就了他看穿人心的本事。
只是,她的心思真这么昭然若揭吗?
齐阎眼神始终柔软,没再说什么,拉低包馨儿头上的帽子,又将她脖子上的围巾缠绕两圈,觉得包裹得足够严实了,才起身绕到轮椅后,大手搭在扶手上,准备推着她往外走。
“馨儿,你站住!”一道严苛的嗓音忽然扬起,听得出来,应该是位上了年龄的女人。
齐阎脚步一顿,轮椅也跟着停住。
包馨儿心口一紧,朝着声源望去,紧张地喊了一嗓子,“伯母?”
“我还以为你失忆了呢!”卫母的样子似乎格外愤怒,大步走向包馨儿,卫小雨不安地跟随在卫母身后,像是被劈头盖脸地骂过似的,一脸的委屈。
卫母的大嗓门引得大堂过往的人纷纷驻足看向这边,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保安人员片刻间驱散。
“站住,你要干什么?”紧跟在齐阎身后的齐阔警惕地低喝一声的同时,两个高大的保镖上前拦住卫母。
“你们不要伤害她。”包馨儿一见这架势,赶紧转过身子,小手扯着齐阎的袖口,轻轻摇了摇头。
包馨儿的样子悲悯动人,齐阎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朝保镖挥一下手,保镖没有为难卫母,只是后退了两步,守护在齐阎与包馨儿身前。
“我一个妇人能拿她怎么样?你们像守护国宝似的守护她?”卫母抬手指了一下包馨儿,目光却丝毫不畏惧地看向齐阎,“我是卫钦的母亲,这六年来,是我忙前忙后不分昼夜地与卫钦照顾她,她跟我的孩子没两样,现在我要跟我的孩子说几句话,这位先生,你有什么权利干涉?”
齐阎馨儿,见她撕咬着唇瓣凝视着卫母,迟疑两秒,“你们退下。”
保镖这才退至齐阎身后,可卫母却没再上前。
“包馨儿!”卫母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严苛的嗓音变得沉重,“人心都是肉长的,卫钦将你从鬼门关救过来,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六年,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伯母我……”她该怎么解释!她有什么理由可解释!她的心就这么狠,不是吗?
“当年卫钦从马路捡回你时是什么样子,你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没有卫钦,说不定你就死了,如果这六年来他不放弃医治你身上的伤,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不人不鬼,哪个男人敢碰你!我的儿子也真是傻,掏心掏肺地对你好,可你呢?人在做,天在看,包馨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卫钦他哪一点对你不好?”卫母说着,老泪纵横,“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怎么就让我儿子遇到你这么薄情寡义的女人,如果当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