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萨尔的氐胡义从摆脱月氏步兵的纠缠,不顾一切向纵深穿插,直捣其左翼}
焦急的月氏将领调动甲兵和后继部队,全力围堵这支汉军骑兵尖刀。
从第一线惊慌败退下来的步兵和弓箭手扰乱了二线部署,月氏将领不得不强令用刀剑将乱穿入队形的败兵赶走。
一时间,叫骂声,惨号声此起彼伏。
“大人,你看我们后面,是汉军!”李文侯一包扎完伤口,就带着残余骑兵前来助战,未等站稳脚跟,就发现侧翼烟尘滚滚,穿出来另一支汉军。
赤色镶龙旗!
大汉羽林军!
这才是对方进攻的主力!
全部的弓箭手都调到了正前方,侧翼只有单薄的步兵!
一发现月氏人阵形变动,楚枫就知道决定性的战机已经来临,他立刻率领担任迂回攻击任务的全部骑兵发起了奇袭。
盖清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会按照楚枫的谋略进行,也想不明白楚枫怎么会清楚地感觉到进攻的时机。
只觉得在校场上,如此训练有素的进攻战法早就烂熟于每个羽林军士卒心中。
也许,这就是精兵之魂?
月氏阵脚,没有弓箭兵,没有盾牌兵,只有一群傻乎乎的步兵!
那些挥舞着沉重宽刃直剑的步兵除了盾牌,居然还是赤膊,面对坚甲利器,剽悍如风的羽林军铁骑,这些步兵完全是待宰的肉羔羊。
华雄看见楚枫挥舞着大枪,带着羽林郎一个漂亮的飞跃便撂倒了一串步兵。
那种所向披靡的霸气,那样勇冠三军的傲气,带给敌人的是无尽的恐惧,带给部下的,是雄壮的激励和无穷的勇气!
“杀呀!杀呀!”他战斗的热血因之彻底沸腾起来,也领着西凉铁骑狂飙般扫平了那些月氏步兵,将他们一一分割开来,各个击破。
一群月氏骑兵急急赶来,迎头碰上羽林郎,顿时被打得落花流水。
后面的校刀营以伍为单位,一人牵马掠阵,四人下马与本队同伴聚集,提大刀奋击,月氏人的弯刀和长矛根本不是对手,被杀得鬼哭狼嚎。
朴刀砍在那些身裹锁子甲的胡人身上,他们的圆盾和弯刀完全失去了作用,李文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钢浇铁铸般的勇士没几个照面便一个个倒了下去。
此时他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左翼完全崩溃了,自己使出全力依旧招架不住汉军轻轻一击,左翼崩溃之快,令他瞪大眼睛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见左翼情势已危在旦夕,他毫不犹豫地派遣刚刚赶到战场的预备队前去增援,那是五千名精锐的屠格骑兵。
双方已经激战至正午,白晃晃的阳光居高临下,火辣辣地倾倒下来。
一线的士卒疲累地退了下来,后继的战士迅速接替了他们的位置,使战斗愈发激烈。
左翼厮杀的呐喊一浪高过一浪,汉军似乎增加了兵力,双方的战斗非常激烈。
汉军射来了密集的箭雨,那些状如乌云的箭矢着实令月氏战士胆寒。
开战以来,不知有多少勇猛的战士倒毙在这恐怖的箭雨中。
防护它们最好的就是金属蒙皮的盾牌,其次就是楼兰鳞甲。
可是大多数月氏战士装备的是皮制或者木制的圆盾和锁帷子,对强劲的秦弩防护有限。
就是装备最为精良的月氏骑兵,尽管他们除了双眼和双腿外,全身都包裹在锁帷子里,依旧不能抵挡住可怕的秦弩。
你只能希望它不命中你,或者在穿透你前面同伴的时候,已经失了劲道。
紧紧连接的盾牌在阳光下铺成一片闪亮的金属之海,这片海在迅速移动,向前移动,不断接近严阵以待的月氏军阵。
最后,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呐喊声中,金属海洋骤然卷浪,分裂成无数尖利的铁锥,如脱缰野马般横扫而来!
最先迎接这些野马的是漫天的月氏弓箭和投枪,箭镞和枪尖扎入人体或者盾牌的脆响密如冰雹。
两军的距离迅速缩短,躲在步兵后面的弓箭手甚至没有时间发第三支箭,汉军已经攻到了近前!
来不及抛出投枪的月氏战士举起了盾牌,拔出了长剑、弯刀和斧头,和唐军进攻的狂潮迎头遭遇!
无数把嗜血的环首刀,连同羽林郎战士惊天动地的怒吼,一起劈向顽强的对手。
如一堵墙般推进环首刀,再次成为开路的前锋,掩护他们的排矛手虽因让开冲锋道路而稍落后于他们,但他们的进攻,同样迅猛。
在环首刀切断长矛的时候,汉军的马槊也一个接着一个扎进大月氏的盾墙。
排矛手们娴熟地把勾住对方盾牌的长矟铁镦往地下一杵,飞步上前脚踏矛杆往下一压,对方力气再大,也举不起了盾牌,有的甚至脱手掉落。
失去了盾牌的有效防护,汉军的校刀手几乎是所向披靡,而排矛手们则抽出横刀与敌交锋,杀成一团。
惨烈的肉搏战开始了!
不甘示弱的屠格战士以同样的怒吼和刀剑还以颜色。锋利的兵刃划过各种铠甲,金属的铿锵和的撕裂一起暴响。
交战双方犹如两个同样坚硬的铁拳,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你死我活。
战线犬牙交错,敌我交织,每一步都有数不清的战士倒在血泊里。
炙热的阳光掀起翻滚的热浪,将殊死战斗的人们搅和在一起,煮成一锅血液飞溅的沸汤。
成千上万战士的鲜血和热汗,无数刀剑相格的铿锵,或低沉或高昂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