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也没有想到对手会有如此坚强的毅力和惊人的勇气,对方中军不但没有崩溃,居然还真的开始组织
虽然正面强大的打击使他们尸横遍野,但他们仍旧一拨拨地冲将上来,仿佛宁可用生命耗尽汉军的弩箭。
好强悍的对手,楚枫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只有这样的对手,才配得上做他的对手。
不过,我倒真要看看,是你的脑袋多,还是我的箭矢多!
楚枫望望前方,一排装满军械的厢车整齐地排列在羽林军后面,他咧嘴微笑起来,来吧!
不知道右翼交战进行得如何?那里是华雄的西凉军,打了半天没有叫增援,至少说明他们还应付得来。
李文侯下一步会怎样呢,全军冲锋中间还是调集有生力量继续投入左翼?
战局目前陷入僵局,不管哪一方,都在调整部署,等待突破。
如今湟水北岸已经全部被月氏人占据,如果突围不成功,汉军将会被月氏人和羌人包围。
要知道,他们身后还有北宫伯玉的数万大军!
看着鲍鸿还没有撕开一道口子,楚枫急得咬咬牙“这次好像要赌输了,这鲍鸿,老子饶不了他!”
“仆固萨尔,随时准备冲锋!”
楚枫有些不耐烦,总得有人先来打破僵局吧,紧张思考的楚枫忽视了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手庞大的数量优势。
李文侯决定撤退,他的战车几乎损失殆尽,剩余的十来辆还是及时砍断死马的缰绳,仅用活着的两三匹马掉头后退。
汉军该死的盾牌兵居然还能重新集结起来,企图封住自己的后路。
而自己的骑兵和步兵,在与汉军骑兵缠斗的同时,还受到敌人的侧击,渐渐显出不支的迹象。
“全军撤退,”李文侯高喊,他已经看见一股高举镶龙军旗的汉军骑兵重重围住了战车队,后面的箭射,前面的枪挑,那就是楚枫的羽林铁骑么?
要不去救援,整个战车队就完蛋了。
李文侯抽出弯刀,振臂高呼“跟我来,救出我们的兄弟,冲啊!”
陷入包围的月氏人在绝望地拼命战斗,他已经不抱生还的希望,只是想在死前多为安拉斩杀几个敌人。
他们知道,被西凉称为“杀神”的楚枫就在不远处指挥自己的部下围歼他们,他曾隐约看见他连挑三辆战车。
月氏人从来没有害怕过,但现在,他们却真正感到恐惧。
一员胡将跨下的战马突然中箭倒下,他咆哮着站起身,挥刀砍向冲到近前的汉军。
那个很勇猛的黑人战士替他挡住了很多要命的箭,直到手里那把巨大的宽刃剑断成两截,黑人战士终于被很多支长矛洞穿。
那黑皮肤下雪白的牙齿瞬时变得殷红,散落的黑色头巾和喷血的头颅一起远远滚了开去。
有月氏人的呐喊声,援军来了。
见撤退的月氏人居然又掉头来袭,楚枫大喝一声,拍马挺枪直取前来解围的李文侯。
见将军号旗转向,不少羽林军将士放弃了奄奄一息的月氏人,跟随楚枫包抄李文侯。
受围的月氏人总算又捡了条命。
尽管有三个战士保护,李文侯照样被楚枫一个照面便挑落马下。
上天对他特别的眷顾,除了摔得皮开肉绽,昏头昏脑,没有伤到要害。
冲出重围的一员月氏将领掠过楚枫马头,将倒地的李文侯扛起飞跑,奋力扔上一辆前来接应的战车。
在车兵们七手八脚将两人拖上车时,嗖一箭射中了李文侯肩胛,他顿时晕了过去。
月氏人左翼的进攻失败了。
“全军驱前集中,准备突围!”楚枫绝对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突破良机
“冲啊!冲啊!”魏辉在马背上弯弓疾射,鸣镝的声音划破长空,这是全速冲锋的号令。
哇哇的呐喊声骤然响起,羽林左营第一轮雕翎落在了前来阻击的月氏骑兵中间,这些原本就是败退的骑兵顿时散乱了。
此时,第一排的西凉铁骑已经进入月氏弓箭手的射程,在对方迎击的箭雨中,西凉铁骑变换队形,由单纯的横队变为一排排波状的散线。
杀声四起,骑兵速度不断加快,如林的马槊也开始倒伏下来,直指前方的月氏方阵。
魏辉的羽林左营由于冲在整个骑兵队伍最前面,因而承受了月氏弓箭手的绝大部分攻击,损失也最大。
第一排骑射手在距离敌阵不足百步的地方便几乎全部失去了坐骑,活着的只能躲在死马后面发箭与敌对射。
后面两排的汉阳骑兵也经历了最黑暗的时刻,缺乏铠甲防护的骑射手伤亡达到了顶峰,甚至夏育本人也被射中坐骑,跌下马来。
剩余的骑射手按章法从两翼后撤,不时回身与对方弓箭手对射,搅乱对方阵形。
月氏弓箭手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欢呼他们的胜利,他们惊恐地发现,汉军后续的骑兵,正毫发未损地冲将过来,已经近在咫尺。
飞鹰旗下,仆固萨尔哇哇大叫,所有的氐胡义从在全速奔驰的战马上投出了密集的长枪,爆响的血花中,月氏的弓箭手连同掩护他们的盾牌手,稀里哗啦栽倒一大片,让出了一个缺口。
排成锥形阵势的氐胡义从挥舞着柯斧、连枷和狼牙棒,狠狠地捅了进去。
与此同时,氐胡义从两翼的西凉和羽林右营轻骑突然加大速度,收拢了波状散线,以比铁氐胡义从重骑更迅猛的速度掩杀上来。
月氏盾牌兵用长矛、弯刀和盾牌拼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