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离长久以来都受魔性困扰,而对付魔之一物,当属柳书未的铜铃声最有效,故他甫一用铜铃声奏起静心曲,如跗骨之蛆缠绕在姬如离骨血中的魔性就会犹如碰到了洪水猛兽般散去。与那渐渐沁润,以疏导为主的编钟声不同,铜铃声更霸道且彻底,只不过拔除时痛苦也成倍加成了而已。
他正是切身体会到了此种法子的优势,才不愿让柳书未停止,要不然按那一天驱一点的速度来,全部驱完还不得猴年马月去了?
一曲终了,姬如离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脸色苍白的吓人,柳书未赶紧丢了铜铃给他拿了条棉巾止汗,又见他使不上力,便搀扶着他躺去了床上,为免他难受,还帮他褪下了湿衣裳。
褪完了之后,柳书未亦然满头大汗的站在床边,突然猛地一拍脑袋。
这是他的房间啊,那还是他的床啊,姬如离这么被他脱得光溜溜的盖被子下,像话么!
万一师弟误会他对他做了些什么该怎么办?
小山精已经偏过头去目不忍视耳不忍闻了。
真是愚蠢的人类嗷!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呀~~~~
☆、下山历练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再次在这张床上睁眼时,姬如离差一点都要以为这其实是他的房间了。
床摆放的位置离窗户特别近,这次不需要再找,他微一偏头,就看到了在院中舞剑的青年。
今日青年又换了一套剑法,剑招极缓,又轻又柔,然而一转一合之间却又夹杂着雷霆之势。猛地往前递出,又缓缓收回,再一转手腕,将长剑背到身后,这套剑法就算练完了。
练完剑后,又从小山精那里接了块棉巾擦汗,悠悠地一转身,视线正好穿过窗口与姬如离对上。
想到昨晚上某些事情,柳书未的面色“腾”的一下就红了,未免尴尬赶紧垂下头,然后慢吞吞的绕去了前门。
姬如离见他突然低头也是心生疑惑,不做多想便掀被子要下床,这一掀,也把他自己吓到了。
这光溜溜的......除了一条亵裤,就只有几根毛了啊......
他可以保证自己没有果睡的习惯,也不梦游,更没有将自己脱的光溜溜钻进别人被窝的癖好!
“咔哒”声轻响,柳书未推门而入,与大掀被子,袒胸露乳的姬如离撞了个面对面。视线不由自主地划过他蜜色的肌肤,精壮的胸膛,再然后是那纹路深刻的腰腹,线条延伸到微束着的亵裤带下,莫名的就带乐某种引诱之意。
两朵火烧云“噌”地飞上了他的脸颊。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先穿衣服。”
他说着,忙背过了身,伸手指了指床边摆着的小凳子,上面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全新校服。
姬如离压被子的手一颤,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热度更深,眼睛里也像蒙了层水光似的,衬着那蜂蜜般的姜黄,特别好看。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身后不断响起,柳书未一边伸手捂脸以降温,一边又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怕什么!昨晚上黑灯瞎火的根本啥都没看到!
所以你其实是想看到什么咯?
柳书未:......卒
等到姬如离穿戴好之后,柳书未才再拉他过来粗略查探了一番,然后将那句“就不要用铜铃了”的建议给咽了下去。
罢了,就当良药苦口吧。
只是......“以后每晚,我去你房里。”
这破天荒头一遭的“坦诚相见”闹得两人都有些惴惴的,心脏到现在还平复不了,不管姬如离如何想,柳书未是怕了。而他做出这个决定,姬如离也没什么立场反对,只能答应。
清心铃加静心曲的威力颇大,在疼痛与酥/痒的双重锤炼下,姬如离终于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坚持完一整首静心曲后,新麻烦就来了。
乃是山下几个小镇里持续了半个多月的人口失踪案,当地府衙接手后定论乃妖魔之物作祟,便求到了上生宗。
修真者们向来都以除魔卫道为根本准则,上生宗又是修真大宗,那镇子还生在宗门附近,出了这等事,就算是为宗派颜面,上生宗也要接手。
所以按照老规矩,一个一个峰轮着来吧。
老宗主掐指一算,拂尘一扫,直指坐没坐相的莫无雁。
莫无雁接了这个任务,转手就将它扔给了柳书未,柳书未苦哈哈的接了,改天就带着他师弟以及十几个师侄下了山。
甫一下山,景夜便成了出栏的野马,拉着几位师兄弟和小山精这处瞧瞧,那处看看,觉得哪儿哪儿都特稀罕。一群少年人叽叽喳喳着,作为他们长辈的柳书未自然不好参与,于是带着姬如离和景月跟在后面。
步行了不过十来分钟,青瓦白墙的房子越来越密集高大时,前方就出现了一队配着大刀,身穿皮质短打武服,头上带着黑色纱帽的男人。
当前一个年纪最大,似是领头的男人见了他们,带头弯腰拱手,尊敬的行了一礼:“恭迎各位仙师。”
在外人面前,无雁峰的小辈们还是很绷得住的,当下个个都收了脸上轻佻的情绪,垂手站于柳书未身后,要多有纪律有多有纪律。
就连小山精,也被感染得老老实实站直在他肩上,当然,是远离姬如离那边。
柳书未见怪不怪,抬手叫他们免了礼,然后道:“除魔卫道乃修真本职,无需多谢,不知阁下是?”
那男人忙道:“小的是本地衙门捕头,姓李,接了青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