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荷蹲身受教。
萧夫人这才坐下来问女儿:“谈得如何?”
容悦一面亲手奉茶一面回道:“都跟他讲清楚了。”
萧夫人从茶涡瞥了她一眼:“真的?那你为什么哭?”
容悦笑嗔:“太太,您的耳报神真多。”
萧夫人沉下脸:“别打岔,说,你为什么哭?”
容悦沉默了,她本不想对母亲坦白这一点的。她做特工多年,行事有自己原则和套路,上司也只问结果不计手段,她从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但此刻,面对母亲的质询,她不得不斟词酌句地解释:“有时候,哭也是一种艺术,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萧夫人不置可否。在她眼里,不满十四岁的女儿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哪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哭就是难舍,哭就是伤心。她不知道这具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曾数次出生入死、饱经世事磨砺的强悍灵魂,因为长期卧底,总是活在危险中,所以极度自律,连哭笑都可以控制自如。
容悦不想再发誓,只是告诉母亲:“您以后就知道了,敢耍我的人,我会让他尝到被耍的滋味。”
萧夫人总算从女儿波澜不兴的冷静双眸里找到了一点信心,但仍是不放心,淳淳告诫:“悦儿,你是闺阁女子,他是男人,无论怎样你都玩不过他的,听娘的话,不沾惹才是上上策。”
容悦点头承诺:“我答应您,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决不主动招惹他,好不好?”
她并非好斗之人,也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安闲舒适的日子谁不想过?但如果别人硬要欺到头上来,她也不会让人打完左脸再送右脸。
萧夫人暗暗决定,以后尽量少出门,银杏院的大门也看紧点,闲杂人等一概免入。女儿快十四岁了,就像一颗树,每天浇水施肥,辛辛苦苦守了十几年,眼看就要开花结果,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岔子,只要盯到女儿平安出嫁,就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