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眯着,外面就传来家人的狂呼:“走水了,走水了!”
何安披着衣服下床,腿软得站不住,眼前金星直冒。恰好这时,连喜在外面敲门:“老爷,外面喊走水了。”
他一面抖抖索索地穿衣一面问:“哪里走水了?”
“东北方向,啊,不好了,老爷,像是仓库那边呢。”
何安急得魂都没了,可越着急,人越使不上劲,手脚不听使唤,最后虚脱般倒在地上。陈姨娘被老爷采撷了半晚,也浑身无力,根本搀不起来,想叫连喜进来帮忙,连喜却问:“要不要奴婢把张管家请过来?”
陈姨娘道:“先让他派人去请大夫,老爷病了。”
何安哪里肯,不耐烦地催促:“快去找张承,叫他到这里来,老爷有事吩咐。”
连喜答应着下去了,陈姨娘担忧地说:“您身体这么虚,不请大夫不行啊。”
何安啐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请大夫?”大夫来了诊出他纵/欲过度,虽然对男人来说没什么,到底有些不好听。
很快,门外就响起了张承焦虑惊惶的声音,也许是扯着嗓子指挥救火的缘故,嗓音比平时沙哑:“老爷,火就快烧到库房了。小的命人把中间几排树都砍了,可今儿风大,万一燎过去,里面的东西就危险了。您看,是不是先叫人把东西搬出来?”
“搬,快搬,尤其那几只樟木箱子,一定要先抬出来。”
“是,可奴才手里没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