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老者却也足够机警,听见令狐安拔剑出鞘,连忙向后跃出数步,同时右手拔出钢刀,护住前胸。其他三人看到苗头不对,也纷纷掏出武器,吆喝着团团围了上来。老者沉声说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令狐安跳下车来,朗声道,“我们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说出来只怕有辱各位清听。”
老者道,“既然如此,兄弟们可就要得罪了。”说完挺身向前,举刀便砍。令狐安听风辨影,顺手一招“千岩云汉”,反向那人腹间刺去。老者一边招架,一边笑道,“我孙老三今年已有五十二岁了,你这娃娃居然采用这种拼命的打法,真要是同归于尽了,你岂不亏得慌?”话虽如此,那名老者手上招式却逐渐慎重起来,紧紧护住周身要穴,一时间守多攻少,显是对自己的性命看得极重。其他三人见这个半大孩子出手不凡,虽不敢小觑,却也不愿意群起而上,倚多为胜,又想到车内至少还有一名成年高手,脸色更为冷峻。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分左、右、后三路,齐向车内攻去。三大高手合力,势道何其惊人,只听见砰地一响,车上木蓬已碎裂成了好几块,向四面八方飞去。待尘埃落定,三人抬眼一看,发现只有一妇人正抱着一个小女孩,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似乎对他们的那合力一击,浑没在意。三人不由大吃一惊。本来,按照他们最初的设想,三人联手,劲风所及,只怕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抵挡不住。但对方在纹丝不动之间,不仅化解了这三缕劲风,反而将破碎的木板倒震了出去,内力雄厚竟达到如此境地。三人怔在那里,面面相觑,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盈盈道,“你们这四人,就是青龙堂的所谓“赵钱孙李,吃喝嫖赌”四兄弟吗?做下这种没出息的事情,也不怕向晚教主要你们的小命?”
这四人果然是青龙堂的“赵钱孙李”四兄弟。其中,赵彪贪吃,钱千万嗜酒,孙老三喜嫖,李秋光贪赌。赵、钱、李三人见任盈盈举手之间就识破了他们的身份,不免惴惴不安,更加不敢贸然出手,也不敢胡乱应答。只有那个孙老三虽然见情况异常,也跳出圈外停止了打斗。但他因没有注意到任盈盈是如何露了一手,还以为是其他三兄弟手下留情,是以仍傲然答道,“我们怕什么?向晚已经主动辞任了教主,她还管得了谁?”
任盈盈心下又惊又喜。吃惊的是向晚辞职,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何因由,是不是有人对向晚施加了莫大压力?欣喜的是,终于打探到了向晚去向的一点眉目。但任盈盈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道,“向晚不再管你们,上官右使总管得了吧?你们四人这种龌龊行为,又入得了谁的法眼?”
孙老三听得任盈盈口音甜美,不免动起了一番歪念头。他点起火把,向任盈盈瞧了一眼,见是一美貌妇人,顿时色胆包天,心痒难耐,当即笑嘻嘻地应道,“上官右使确实英雄了得。可惜哟,向晚已公开应允我们自动脱离神教,黑木崖也不得追究。哥们儿四个以后海阔天空,鸢飞鱼跃,谁还管得了咱们?”孙老三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忘形,竟凑到任盈盈的跟前,眼看着一只手就要摸上去了。
那个赵彪急道,“老三,不可……”话刚落音,任盈盈已手起剑落,将孙老三的那只咸猪手剁了下来。孙老三捂着臂上断口处,痛得哇哇大叫。
任盈盈冷笑道,“别人或许管不了你们‘赵钱孙李’,我任盈盈能不能管得住?”
四人一听是任盈盈,简直吓得魂飞魄散。赵彪、钱千万和李秋光竟不由自主跪了下去。而那个孙老三自知死罪难免,也顾不得报这断手之仇,双脚一蹬,意欲逃离现场。任盈盈岂能让他活着离去?随着右手一挥,一柄短剑已从孙老三后背刺入,又从前胸穿出,落在不远处一簇草丛之中。孙老三‘啊哦’了两声,倾倒在地,就再也不动了。
任盈盈对赵、钱、李三人厉声喝道,“趁早将向晚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惹漏掉了什么,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