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森太过震惊之下,脚下一顿,踩碎了一片树叶。刹那间,强烈的剑气朝着白森扑面而来,白森本能的朝旁边偏了一下,窗户碎裂,屋里那个男人飞了出来,拿剑指着白森的眉间道:“你是谁?”
白森的直觉告诉他,赶快逃,这个人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但是一句话已经冲出了口:“你认识沈月寒?”
那人冷峻的眉眼忽然笑了,“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认识沈月寒?”
白森实在摸不清面前这个散发着邪气的男人,沉吟不语。
“哈哈,果然跟他有关系,来得正好。”
男子说完这句话突然出手,剑势凌厉,白森连剑都没有,躲避了两下,跃上房檐疾驰而去。那人嗤笑一声,似在嘲笑白森徒劳挣扎,几个起落之间就逼近了白森,紧紧缀着他,却像猫捉老鼠一般欣赏着猎物的恐慌。
白森出了一身的冷汗,已经有些慌不择路,仅仅凭着本能在逃命。
一片乌云慢慢吞食着月亮,光线黯淡了下来,身后那人终于玩够了,手中长剑呼啸一声,以雷霆之势朝白森刺来。千钧一发之际,白森右脚使劲一蹬,借力朝左边偏了半分,长剑划过白森的右肩,剧痛袭来,白森直接从屋顶上掉了下去。
恰在此时,月亮完全为乌云所笼罩,天地之间一片漆黑。那人以为白森已是强弩之末,必定逃不出去,不想在附近寻了几遍,仍未找到白森的踪迹。
那人十分恼怒,但心知再找下去也是徒劳,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原来白森刚才从屋顶上摔下去是故意演出来的,摔下来的时候勾了几片瓦片,落地的瞬间就借着黑暗沿暗巷奔走,找到了一户人家,躲在马槽后面。因为瓦片坠地发出很大的声响,那人才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寻找的时候,他听到那人靠近就屏住呼吸,走远了才轻轻的呼气,如此才逃过了一劫。也是庆幸那人没有足够的耐心,否则一直等到天亮,他总会暴露。
白森在马槽后面躲了很久,听着什么动静都没有才悄悄的撕开衣服,简单包住伤口。还是隐匿着身形,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了回去。
第二日一早,云墨来叫他起床,敲门没有反应,云墨还以为他在睡懒觉不想起床,用力撞了一下门,门开了,白森趴在床上,背上全都是血。
云墨一瞬间吓的魂飞魄散,踉踉跄跄的扑过去抱住白森,去摸他的脸。白森的脸滚烫,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云墨半晌才找回了理智,冲出去叫店小二去请大夫。
回到床边来,云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着是不是要先把衣服脱掉,才好处理伤口。沾了血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白森又昏迷不醒,云墨手忙脚乱的弄了半天也脱不掉,只好去找了把剪刀,直接把衣服剪开。
背上没事,只有肩上一处伤口,轻轻揭开衣服,皮肉狰狞的翻卷着,伤口深可见骨。
伤口撕裂的疼痛让白森清醒了过来。他偏过头,看到云墨在身后,看不清楚表情,只感觉到冰凉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微微的颤抖着。白森费力的把没受伤的左臂抬起来,左手轻轻握住云墨的指尖说:“没事……我没事……别看……”
白森的掌心灼热的似要将他烫伤,云墨心疼的说不出话来,虽然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却全都哽在喉头。
请的大夫很快就来了,给白森处理了伤口,开了药方。云墨便让店小二去抓药煎药,自己只寸步不离的守着白森。药煎好后,云墨用勺子小心的喂给白森喝。白森心里又感动又过意不去,想他一定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伺候别人的事,要把药拿过来自己喝,云墨却一言不发的握着碗不放,白森无奈,只好随他。
喝过药,发了汗,白森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睡了许久,终于迷迷糊糊的醒来时,看到云墨还在床前坐着,连姿势都没换一个。看白森睁开眼睛,就把水递到他嘴边。
白森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开口说道:“对不起,明明是为了保护你才跟着来的,结果自作主张出去惹祸,还连累你照顾我。”
云墨蹙起眉头问:“谁伤的你?”
白森便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悉数说给云墨听。
云墨越听越气,冷着脸问:“为什么独自涉险?”
白森心虚的说:“我……一时冲动……”
云墨虽然生气,但是看着白森虚弱的样子又不忍发作,最后只说:“我明白你还是担心你师父,冷月阁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查清楚。以后再遇见他们,万万不可冲动行事。等你好一点,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白森感觉到一股暖流在心里激荡,胸口胀的发疼,拼命忍住眼眶的酸涩,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说:“我好感动,云墨,你真是太可靠了。”
云墨把脸转到一边,“哼,你才知道?”
白森又说:“我想沐浴。”
“嗯,是该沐浴,脏死了。我去要热水。”
第19章 一起睡吧
浴桶放在了屋里,热气弥漫。
白森挠挠头:“我有个疑问。”
“请讲。”
“怎样在不弄湿胳膊的前提下洗头发?”
“唔……你可以坐在这个凳子上,背靠着浴桶,头往后仰。”
“然后呢?”
“我给你洗。”
白森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那多不好意思。”
云墨瞪他一眼:“都这样了还要逞强?”
白森不说话了,老老实实搬了小板凳坐下。
云墨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