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悻悻的说:“看把你得意的。那你是从多大开始练的?”
“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云墨不说话了,每次问起白森以前的事情,都被他敷衍过去,这种感觉真不好。
白森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在敷衍,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从有印象开始,就已经在跟着师父习武。师父说我是他捡回来的小孩子,这之前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印象。”
云墨愣愣的看着他,听到这么一番话,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白森望着外面,不由感慨道:“真的很壮观啊。”
云墨也向外望去,狂风吹得江水翻涌起来,密集的雨丝打在江面上激起万朵浪花,此情此景,非语言可以形容出的震撼。
两人并肩看了一会儿,风把雨滴吹了进来,云墨刚觉得身上有点凉凉的,白森就拿了一件斗篷披在他肩上。云墨不好意思的拢了一下斗篷说道:“谢谢。你冷吗?”
“我不冷,没关系。”
“你对谁都是这么体贴吗?”云墨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话,问完之后马上后悔起来。
“嗯?”这句话在白森心里转了几遍,饶有兴致的看着云墨,反问道:“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云墨转过脸去,“没什么,当我什么都没问吧。”
白森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不是。你是特别的。”大风吹散了他的声音,白森觉得他大概没有听到,因为云墨没有回应,也没有转身看他一眼。
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小半个时辰之后,雨停了,云后面透出夕阳的余晖。下山的时候,路上泥泞难行,白森提议:“还像刚才那样,我带着你下山行吗?”
“不,我自己走。”
“好吧。这可不太好走。”白森无奈。
到了一处难走的地方,白森先过去,然后回身拉住云墨的手将他拉过来。过来之后,云墨想放开手,往外抽了一下,白森却紧握着不放。云墨不好开口让他放开,只好任他牵着下山。一路上,云墨的心思恍恍惚惚,脚下也走的磕磕绊绊,要不是白森牵着,早就摔的一身泥了。
下山之后,白森没理由再牵着云墨,只好放开手。云墨满脸不自然的把手收回衣袖里面,和白森拉开一点距离。白森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说不出的失落。
晚上两人寻了客栈住下,白森估摸着云墨大概已经收拾沐浴完了,就去敲他的房门。
云墨打开门,头发还带着水汽,白森说:“我温了一壶黄酒,要不要喝一点?今天吹了冷风,喝点驱寒吧。”
“嗯。”刚刚沐浴完的云墨,眼角眉梢带着一点慵懒的感觉,格外的动人。
白森把酒倒在杯子里递给他,云墨擎着酒杯浅酌一口,惬意的靠在椅子上,姿态优雅,白森简直看得呆了。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云墨眼神斜挑过来。
“啊,因为太好看了,忍不住就……”白森迷糊答道。
云墨垂下眼睛,脸颊慢慢红起来。白森惊觉自己又说了放肆的话,慌乱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云墨打断他的道歉,“我有这么容易生气吗?怎么感觉你最近对我有点小心翼翼的?”
白森自嘲的笑笑,自己也觉得有点丢脸,便换了话题说道:“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嗯,是啊,这几天过得太闲适了,感觉像做梦一样。不,就算做梦都梦不到的……我甚至都想隐姓埋名再不回去了。”
“那就跟我私奔吧?”
云墨大概并不明白私奔是什么意思,略踌躇了一下,说道:“可是我还有云殊和母亲需要照顾。我说的只是妄想罢了。”
“真想把你拐走……”白森小声嘀咕,偏偏云墨听到了,还不解的问他:“去哪儿?”
“去……泉鸣山。”
“那是哪里?我没听说过。”
“是我长大的地方,跟师父一起住了十多年,后来又多了沈飞。那里很安静,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白森回忆起过去,语气充满留恋。
云墨的眼中闪着几分期待:“那里的风景一定很美吧?”
“风景美不美,取决于看风景的人。我住在那里的时候,只是觉得稀松平常。离开之后,回想起来,才发觉再也找不到那样的风景。”
白森的话中若有若无的惆怅感染了云墨,云墨忽然冲动的伸出手去,覆盖上白森的手,说道:“下次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吧。”
白森心里一阵悸动,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微笑回答到:“好。”然后站起来收了酒杯,“休息吧,我回去了。”
关上云墨的房门,白森靠着门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再一次真切的感觉到,有些感情已经超出了界限,临近了危险的边缘。让人不安。
而云墨还在想着白森说的话,难道自己这一路看过的令人惊叹、感动、流连忘返的风景,都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又安定又满足,而这种好心情的来源是……身边的这个人?
第18章 意外受伤
这一日,行至遥州附近,天色晚了,二人寻了客栈,要了两个房间各自歇下。
白森睡到半夜,突然惊醒,隐隐听到有人惨呼一声,再凝神细听,却又没了动静。白森心有不安,起身穿好衣服,从窗户翻出去来到云墨窗下,仔细听能听到规律绵长的呼吸声,显见睡的很沉。白森稍稍放心,回过身来却听到屋顶上有动静,赶快藏好身形,月光下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