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也敢来送死?”李默两支短|枪一分,便向蓝桥迎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李默早已杀红了眼,把从樊城突围的事抛诸脑后,他现在只想杀人!
蓝桥剑法师承蓝若海,长剑化作一片剑幕,“叮叮当当”与李默的双枪一连交了十余招,终不敌退后。
李默踏前一步,正准备飞身而上取蓝桥性命,又听身后一声娇叱。
他一回头就看到一柄明晃晃的宝剑向他的背心刺来,持剑者衣袂飘飞,却是个妙龄少女。
宋芷晴!
风月明心中一暖,没想到蓝桥和宋芷晴这两个可以算得上他弟弟妹妹的少年少女,竟也不顾自身的安危,到樊城来与李默做最后的决战。
李默一个回身,双枪交错,“咔”的一声把宋芷晴手中的秋水剑死死卡住,同时一拉,竟带得宋芷晴身子向他扑了过去。
宋芷晴面色惨白,她虽竭力想把秋水剑夺出李默的控制,却丝毫不起作用。如果想避免被李默拉至近身,眼下她便只有松手撤剑一途。
仅仅是片刻的犹疑,李默已飞起一脚,正踢在宋芷晴持剑的皓腕上。宋芷晴闷哼一声,秋水剑脱手向上抛飞,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风月明强压下被李默打至复发的伤势,大喝一声从土堆中跳了出来,长剑剑光闪闪,锁定李默身上三处大穴。同时另一边的蓝桥则重整旗鼓,剑芒再现,与风月明两面夹击李默。
李默脚步移动,一对短|枪分别迎击风月明和蓝桥的攻势。他本以为他还可以像往常任何一次应对夹击时一样,将两人分别击破,却没想到这一次,还有第三个人!
一个魁梧高大的人影忽然出现在废屋的屋顶上,双手持刀高过头顶,从屋顶向后院凌空跳劈而至,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李默的头颅砍来。
此时李默的左右双枪正分别招呼着风月明和蓝桥,对这一刀已再无招架之功。他首次露出了惊惧的神色,舍了风月明和蓝桥,向另一侧土墙的方向退去。
持刀人第一刀落空,却不依不饶,他脚尖点地,嘴角逸出一丝决绝的笑意,整个人倏地再度加速,一刀横扫千军又朝李默攻了过去。
燕王朱棣!
李默至墙边站定转身,故技重施般双枪在身前交错,硬是封住了朱棣长刀这全力的一击。
“当!”
刀枪交击之声响彻云端。
李默虎躯一震,双枪猛地向前一推,朱棣被推得倒飞回去,而与此同时风月明和蓝桥的两把长剑再度攻至,不予李默丝毫喘息的机会,与他的双枪缠斗至一处。
而直至此时,宋芷晴的秋水剑才从高空落下。
李默身法移动,趁着蓝桥剑势中的一个空当短|枪一扬,正打在坠落的秋水剑上,把秋水剑横着打了出去,势若雷霆,直向宋芷晴激射而去。
“芷晴小心!”风月明情急喊道。
宋芷晴连忙一低头,堪堪闪过这一招飞剑,却被秋水剑锋利的剑刃带下一大片秀发,凶险至极。
“咚!”的一声,秋水剑扎在宋芷晴背后废屋的木板上,剑柄颤动良久不休。
李默趁着风月明分神,短|枪攻势加急,硬是把风月明和蓝桥同时向后逼退,一个人傲立在后院的中心,被风月明、蓝桥和朱棣品字形环绕。
风月明一方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奈何李默分毫,李默则是经历了连场剧战陷入重围,急需觅机回气。
双方一时之间都不敢轻举妄动,局面陷入僵持。
而方瑜就在这最要命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了,站在后院角落的土墙墙头上,手里拿着那把他曾击杀姬烨的火铳。
“好!好!好!”李默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气极反笑道:“好你个方瑜,做了这么大一个局来害我,如今终于敢来见我了?”
方瑜悠然摇了摇头,笑道:“教主何出此言?在下明明是被教主从西安城中掳去,又是被教主害得走投无路,如今教主却说是被在下所害,岂非天大的笑话?”
李默哼了一声道:“我自认待你不薄,不但以国士之礼待你,予你最大的信任,也厚待了长安公主,对其礼敬有加,如今你却不识好歹出卖了我,难道以为可以将功赎罪,让朱元璋宽恕你对公主做下的恶行吗?你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老朱的睚眦必报,连开国第一功臣李善长都杀了,你一个小小的参将又怎会例外?”
方瑜轻叹一声道:“在下何尝不知教主对在下的信任,也不得不承认教主确实是个极有人格魅力能使人为之卖命的枭雄。只可惜我并非是背叛教主的信任,而是打一开始就故意让教主擒去的。”
“哦?”李默不禁微微色变,“从一开始?”
“不错,那日我到指挥所拜访蓝玉,便料准了教主会来,蓝玉知道太多的秘密,教主断不会容他活着投降冷无求。”
“你凭什么作此判断?我就不能派烈阳去杀了他吗?”
“烈阳的武功比之教主仍有差距,况且蓝玉本身武功不俗,对烈阳又有疑忌,派烈阳前去,实无万全之把握。”
“算你走运!”李默又哼了一声,“那公主的事也是你算好的?”
“不,不是。”方瑜道,“在下实未料到教主会连公主一并掳去,但既然教主有心成全,在下又岂能不配合教主?如此自断退路,只会更得教主信任。”
“那你五丈原一战的投名之状又作何解释呢?难道你以为你应天新军的战友会宽恕你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