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言……”闵榛似笑非笑,“到我家来坐坐喝杯茶吧。”
秦礼言高叫:“我跟你不熟,你跟方总聊。”
闵榛根本无动于衷,还是喊:“秦礼言……”
秦礼言恼羞成怒,眼中的火直接烧到方铮驰身上,“你说了什么,他干嘛这么幸灾乐祸的?”
“我跟他认识了二十多年,我是什么人他会不清楚?”方铮驰微笑,挽起他的手臂,“我从来就没对谁这样费尽心思,你说他会猜不出我们的关系吗?我背你去好不好?”
秦礼言抱着树死活不放手,“不去不去!平白无故送上门让别人嘲笑,我吃饱了撑的!”
闵榛还在阴阳怪气地喊:“秦礼言……我准备好了结婚礼物,来拿吧。”
秦礼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一巴掌揍到方铮驰身上,“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
方铮驰哈哈一笑,靠过去匆匆偷了个吻,秦礼言伸手就揪他的头发,方铮驰赶紧倒退几步,趁他不注意给闵榛使了个眼色。
闵榛会意,一摇三晃地过来,架起秦礼言就走,“好几十万的礼物,如果不要,我都为你感到可惜。”
“你放手!”秦礼言挥舞手臂使劲推他,怎奈心有余而力不足,扭着脖子骂方铮驰:“姓方的!你见死不救!你混蛋!哎吆……疼疼疼……闵榛!你慢点儿!”
闵榛哈哈大笑,挤着眼睛问:“你怎么会疼的?受伤了?”
秦礼言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方铮驰双手插进口袋里慢条斯理地跟着走。
进了门,秦礼言侧躺在沙发上,恶狠狠地瞪方铮驰,方铮驰泰然自若微笑不语。
闵榛取出三罐啤酒,还没坐下,秦礼言立刻把手摊过去,“礼物呢?几十万的礼物呢?”
闵榛打开罐子递给方铮驰,皱鼻子,“他还真是掉进了钱眼里!”又打开一罐递给秦礼言,笑说:“谁知道你们会这么快?昨天刚回来,今天你就……”
秦礼言抬脚就踹,还没碰到裤角,自己先疼得直抽凉气,引得闵榛震笑不止。
方铮驰歪在沙发里,笑着对闵榛说:“我个人认为只有消费才能促进社会财富流通,所以……”坐直身体,撞撞闵榛的啤酒罐,“……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准备结婚礼物。”
闵榛错愕之极,暗自心惊:取笑秦礼言之前,一定要看清楚方铮驰在不在他身边!切记!切记!
秦礼言一阵心乐,朝方铮驰竖起大拇指!
闵榛急忙站起来赶人,“快走快走!本来打算请你们吃饭的,我怕一顿饭把我身家财产全赔进去。”
方铮驰心情愉悦,背起秦礼言出门,临行前说:“重庆我不再去了,一切都交给你。”
闵榛摆摆手,似乎在说:你们俩赶紧走!
秦礼言趴在他背上,搂着脖子问:“你不去重庆荼毒老百姓了?”
方铮驰侧头,瘪嘴,“我是职业炒家,你这么希望我喝西北风吗?”
“你拉倒吧!少打马虎眼,快说!”
“我入股闵榛的公司,从此以后,坐在家里不干活等着钞票从天上掉下来。”
秦礼言差点把血吐在方铮驰头顶上,恶狠狠捏着他下巴,“你说你都懒到什么程度了!!”
方铮驰疼得闷哼,急忙仰头,“要脱臼了。”秦礼言赶紧撒手,方铮驰眨着眼睛说:“不如,我把饭店卖了,当一个彻底的家庭主夫好不好?”
秦礼言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瞧你这点出息!你就不能有点志向?还不到三十,整天闲在家里,你就不怕浑身长霉斑?”
方铮驰心说:我志向远大得很,说出来能吓你一大跳!
49
方先生的志向是什么?
没人问,他也没说!
我们的方先生不为人知的龌龊事儿还少吗?
首先、作为一名卓有成就的罪恶资本家,他那些血腥的原始资本是怎么积累起来的?
其次、此人向来标榜自己体贴,可就是不把这宗旨执行得更为彻底,比如——减轻秦同学的痛苦,让他当丈夫!
当然,秦礼言都不在乎了,我们这些站在岸边上瞧热闹的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吧,计较得了那么多吗?
俩人吃完晚饭,秦礼言躺在阳台躺椅上吹夜风,望着远处憧憧树影突然抖了一下。
“冷吗?”摸摸他的手臂,皱眉,“全身汗湿。你怎么了?”
秦礼言呵呵干笑了两声,“还是进去吧。”不由分说扶着墙壁往里走。
方铮驰愣了都没一秒钟,笑了起来,“下午看的恐怖起作用了吧。”
“你还说?白天倒没什么,一到晚上我看什么都能联想到钢笔。”
“咎由自取!”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轻轻往上提,“你完全没必要害怕。恐怖作家无非利用黑暗、鲜血、鬼怪、尸骨、悬念、突如其来的异常现象达到惊悚的效果,翻不出新花样,只不过是过度刺激读者对死亡的未知。”贴上耳垂,轻笑,“实在害怕就钻到我怀里,保证安全又舒适!”
秦礼言一肘子撞在他胸口,“你少说风凉话。我就不信你看恐怖不害怕!说不定还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很显然,你不够了解我。我害怕的时候向来缩在我妈怀里哭,从小到大哭了二十几年,效果好极了,你要试试吗?”
“行了行了吧,尽使些坑蒙拐骗的下流招数。我没那么懦弱。”秦礼言率先爬到床上,一眼看见柜子上放着支钢笔,立马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