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贺毅林后堂的时候,徐茂先见到了荆州督察院新任侍卿朱文奇。俩个人正坐在一起,跟贺毅林聊着什么,看到徐茂先进来,朱文奇就打起了招呼。“徐府令。”
朱文奇虽然在荆州,也多次与徐茂先打过交道,听说这年轻的府令还不错,一步一步实干出来的。因此徐茂先给他的印象也不错。
徐茂先就立刻迎上去,与大人寒暄了几句。
朱文奇道:“今天我们是专程为黎涛的事而来的,你们递交上来的证据,已经通过荆州内部审核,决定对黎涛这厮立刻进行收押,如果你们两位塘平府的大人没什么意见,那便马上执行!”
贺毅林正要说话,徐茂先说道:“可惜大人来晚了。”
“什么?”几个人都看着他,朱文奇更是不得其解。“让他跑了?”
徐茂先摇摇头,道:“人间的律法是管不到他了,就在刚才我接到消息,黎涛在一家小客栈里欲纵过度,心脉衰竭、猝死而亡。”
贺毅林赶紧招呼到府典狱,施韦匆匆来报:“目前仵作正在殓尸,结果一个时辰后出来。他们怀疑死者生前服过一种古怪药物,引起的过度兴奋所致,由于当时无人施救,到今早店小二查房才发现。”
证实了事情的真实性,大家唏嘘不已,也可以说黎涛是在劫难逃,这种方式是他最好的解决方法,官至府令衙左府丞,又死得如此花俏,他这一辈子也值了。
只是很多人都在猜测,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居然能让一个左府丞对她如果疯狂,以致猝死也在所不惜,一些人就开始关心起这个问题。
府典狱也在追查这个线索,但客栈账本上显示,那间房早在几日前被一个男子包下,而这个人竟是黎涛自己?
显然,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以起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那么,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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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凤儿在完成任务之后,在第二天凌晨天未亮,封建兴立刻就派人,把她送到了南海岛一处别院里。
捕快通过大量走访和排查,终于确定阮凤儿这个女人的情况,但是找遍了整个塘平府,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根据猜测,可能发现出事了,那女的便吓跑了。
很可能,她只是某个欢场里的一份子,于是捕快们又马不停蹄地追查,找遍了整个塘平府各大欢场,青楼等地,都没有人认识这名女子是谁。
封建兴在这段时间,表现得很沉默,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黎涛的死,给姜治平和翟原造成了巨大的心里压力。一直给他们心理支撑的靠山倒了,两个人心里就闷慌起来。
再加上不停地有人上告,举证他们以前的种种劣迹,两个人很快就崩溃了,把自己知道的事全盘托出。塘平府的官场,如排山倒海一般,掀起了一股清贪官的狂潮。
紧接着,塘平府工部,户部,吏部,礼部,经略司,督建司,等几个部门的重要官吏,纷纷落马。
这一次,牵系到的人很多,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悄地撒开,将这些凡是在南临縣受贿过的人,全部揪了出来。
而且很多事情的矛头,直指死去的黎涛,但是令人奇怪的事,线索到了黎涛那里,便像泥牛入海一般,无迹可寻。
所有的线索,就像一张无形的血盆大口,将一切全部吞噬,能查到的,就只是与姜治平和翟原有关系的那一批人。
看到一个个贪官落马,牵出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案件。随着案子调查的进展,惊奇地发现矿区在二年前,居然发生过一起重大的矿难。
那是黎庸和姜海龙的两家矿坑,顺着矿脉误打误撞挖到了一起。两座矿的井下通道呈交叉状。后来在一次暴破中发生了意外,引起了两大矿区至少一百五十多人被掩埋矿坑下。
这件事情一直被隐瞒了下来,黎庸和姜海龙在矿难发生之后,也没有采取补求措施,而且直接用火药将入口炸平,将埋在井下的矿工全部掩埋。
为了掩盖整件事情的真相,黎庸和姜海龙用大笔金银封住了很多人的嘴,还编了一个谣言,说矿区有一批矿工,被一个工头带着去了赣西。
但是掌柜的出于仗义,还是将他们的年俸发了,叫家眷们也不要去矿区找人,以后他们的事,矿区再不负任何责任。
这件事本来有很多家眷质疑,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一些矿工的家眷,陆陆继续接到他们从赣西回来的书信,还有不少托人捎带的东西,说是那边的工钱多,这趟走得真是赚大了。
当然,不是每个矿工都给家里传信,但因为有半数以上的人接到信件或者物品,再加上这些家眷的将这事一渲染,很多人就开始信了。
看到这些触目惊人的事,每个人心里十分震憾,怒不可遏。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百姓上告,说黎庸和姜海龙欺男霸女的事,而且他们还组织了大量的江湖败类,称王称霸,为害一方。
由于两人的招供,捕快从他们的多出宅院里,搜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珠光玉器,银票装满整整一木巷子。让塘平府在这段时间内,一次又一次成为各大瞩目的焦点。
而韩平的案子,也因此有了着落,根据姜治平的交待,韩平帐户上的那几笔巨款,正是自己叫人偷偷存进去的。
跟徐茂先一样,韩平进入了矿区,看到矿区混乱的一幕,他就提出想整改的心思,并在逐步关闭,那些没有批文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