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人掐着,颈部被手掌包裹的温热感,方伽尧没忍住动了动喉结。
方迦尧呼吸有点儿困难,但是他没动,就任由吴畏五根手指在自己动脉上摩挲。
以及兜着自己的脸慢慢扭头。
像是用餐前的仪式,吴畏拇指游走在他下颚,顶得方迦尧止不住一阵阵地吞咽。
咽喉上下的律动就在吴畏的掌心。
两个人穿得都挺薄,刮刮擦擦容易来火,所以方伽尧不动。
尤其是方迦尧的衣服就是一棉料褂儿,纸一样的厚度,让他基本跟吴畏的接触没剩一点儿多余。
这个姿势让他们的身体都在互相试探、熟悉,对他们而言,都是未经开垦的新鲜大陆。
很诱人。
吴畏半跪着,两腿岔开,悬在方迦尧身上,手掌的温度在方迦尧能感受到的范围内升高。
“方迦尧,”吴畏居高临下,眼神没带任何感情,只是顺着他的嘴,一圈圈描摹,“你知道我对你有欲|望。”
方迦尧每次听见吴畏叫自己全名的时候总莫名的有种严肃感,就像马上就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能够主宰自己一生。
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吴畏,眼神埋在阴影里,在方迦尧看来,
简直跟暗夜里的神明一样。
“我知道,”方迦尧仰脸朝上,“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我挺对不……”方迦尧没来得及说最后一个字,吴畏伸手捂着他的眼,就轻轻一遮,睫毛还能自由的搔到他的手掌心儿。
“我说了,你得陪我快活,”吴畏松开手,去了台桌上捡了两瓶儿酒,都是透明方底儿的大瓶儿,上面的标签因为屋里光线不好,方迦尧没看清,问他,“你什么意思。”
吴畏按着方迦尧的肩膀把已经半个身子探起来的人又压回去,单手自己解了粒扣子,“我话说一遍。”
“我醉了,但不够。”他用嘴咬开瓶口儿,舔着燥热,
“我现在给你二十分钟,”
“灌醉我。”
吴畏自己知道,他只用万分之一的清醒,就能在这张床上,把方迦尧吃干抹净。
屋子里的烟雾散尽,又挂着酒香。
吴畏一口一口灌酒,一边一边在方伽尧脖子上揉搓。
喝酒不解渴,但能消磨欲|望。
没一会儿,吴畏就睡得很熟,至少方迦尧从来不知道完全喝醉的吴畏睡觉这么安静,吴畏喝酒的时候眼睛全程盯在自己身上,也不说话,酗酒来的又凶又狠,只管一杯接着一杯,讲究他的快活。
酒精发挥作用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吴畏眼眶发红,有几次方迦尧伸手扣在杯面儿上,吴畏不让。
他喝醉,就只是沉了眼皮睡觉。
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方伽尧给吴畏腾了床,帮着他正了正身子,才从自己的床上溜下来,临走伸手,在吴畏而后的浅疤上轻轻摸了摸。
早上万科来敲门,他顶着个超大的和眼圈儿,撞上的是刚出门还没来及关宿舍门的方伽尧。
方伽尧用手在嘴上比了个“嘘”,“里头人还没醒,你小点儿声。”然后方伽尧就拉着万科的胳膊把人拽到墙角,“怎么了?”
万科刚才顺着门缝儿朝里瞧了一眼,现在被方伽尧拉着换了地方,嘴巴就没合上,“不是,尧哥,我他妈一直以为你是被压的那个?!”万科只看见吴畏脸朝里趴在方伽尧的床上,后背露了一截儿,一直到腰线往下才盖了自己昨天从方伽尧公寓里淘换来的被子,“我一直以为畏爷这样的神仙到死也不会被人压,尧哥你他妈真牛逼。”
万科自然而然把吴畏一觉不醒归咎于方伽尧昨晚太使劲儿。
“少贫,你来什么事儿?”方伽尧顺着楼梯往下走,万科就在后头跟着,直到出了宿舍门口儿,万科才勉强跟得上,“祖宗,慢点儿走,我来是叫畏爷早训,”万科喘了两步,伸手拉了方伽尧的胳膊,“你这大早上走这么急干嘛去,我还等着你帮着我把畏爷喊起来。”
万科身上穿着大红色球衣,手里还揣着一红皮篮球,“这不马上决赛了嘛,南大那边儿听说可能还来人,咱们学校就想着抓紧时间在训练一把。”
方伽尧耳朵听着,撩了食堂帘子朝里走,“早训他不用去,”方伽尧数着第二节窗口,伸手要了碗玉米粥,捡了一小碟儿咸菜最后顺了俩饼,拎了一小袋儿就玩回走。
“啊?畏爷是输出担当,他不训谁训?”万科跟方伽尧掰扯的时候也顺便要了杯豆浆,又跟着方伽尧上楼。
现在时间不算早,方伽尧买完早饭回来的路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学生准备去上早课。
方伽尧经常不在学校这块儿住,回宿舍的路上正赶上人群逆着往回走,对迎着脸的学生而言,方迦尧是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