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将军,小心~”
马崇喜长剑直刺段颎后心,这一剑刺得是猝不及防,任何人都没能料到到了这般地步,马崇喜居然会突下杀手。
周围的士兵大声呼喊,王骁和杜如飞二人想要前去挡剑却来不及了。
“喝~”
危急时刻,一声沉喝,一柄偃月长锋飞驰而去……
“咣~”
剑尖距离段颎后背仅毫厘之间,被呼啸而至的偃月刀杆从侧面劈中剑身,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金玉之声,硬生生将马崇喜手中的长剑脱飞出去。
“唔……”
巨大的力道让马崇喜额头冷汗直冒,单手握住已经被偃月刀震的脱臼的手腕,咬牙切齿的呻吟一声。
他努力抬起头,却见一袭黑袍之下,一名面带铜面,留有长须的魁梧身影快步逼近。
“砰砰砰砰……”
不等马崇喜反应过来,那道身影已至跟前,对准他身上各处要害,奋力挥动带有铁网手套的拳头,打的他口喷鲜血,身上的扎甲铁叶也如同流水般被这巨大的力道震的散落一地。
“去……”
铜面人一声轻喝,单手提起马崇喜,往上空一掷,顿时马崇喜那一百七十多斤重的身躯如风筝一般被抛过铜面人头顶。
“死~”
在马崇喜下坠瞬间,铜面人左脚脚掌一甩落在地上的偃月刀,沉重的刀身立刻到手,随后一阵狂风铺面,只见半空中浮现一道殷红的血痕……
锰钢锻造的刀锋直接将马崇喜的躯体从腰间切成了两半。
“啊~~”
落地的马崇喜一时并未死去,感受腰斩带来的巨大痛苦,忍不住发出鬼哭狼嚎的呻吟,挣扎在血泊中不停蠕动。
周围的凉州守军见到这血淋淋的一幕,不由齐齐浑身冰冷,再望向那铜面人时,却见他已竖刀立于诸葛稚身后,根本看不到那张金属面孔后是一副怎样的神情。
“饶命,段将军饶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早已吓的魂不附体的严国柱此时再也忍受不了如此恐怖的画面,连滚带爬来到段颎脚下不停求饶。
“这一切都是马崇喜的阴谋,我们也都是被蛊惑的,求段将军网开一面,念在昔日同僚的份上,放我一条狗命吧!”
严柱国声泪俱下的向段颎讨饶,与边上马崇喜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遥相呼应,分外的让人在视觉和听觉上有莫大的冲击。
段颎却是不为所动,看向周遭凉州将士,一字一句的说道:“天王在时,行军出征何曾有过向强敌投降的念头?哪一次不是带着我等建立功勋?
就算羌人在时,也无不对天王赞许有加,如今他战死,尸骨被胡人百般践踏,而你们身为凉州军士,不思量着为其雪耻慰藉他在天之灵,
却要向那群屠夫刽子手卑躬屈膝求饶?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对得起天王的一番教诲和信任么?等你们死后又有何面目下去见他?”
凉州士兵闻言,各个都羞愧的低下头颅,不少人起来吧,我相信我们凉州男儿在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又怎么会被眼前这区区挫折给吓退?
胡人要攻城那就让他来吧!就让他们在这金重关下流干最后一滴血!”
段颎的话让这些本来准备投降的凉州守军体内热血沸腾,再起身时,他们已经恢复到了身为凉州健儿该有的不屈神态。
“段将军,这两人怎么处置?”
杜如飞等段颎说完,悄悄来到段颎身边指着马崇喜和严国柱二人问道。
“你们自决吧……”段颎摇摇头说道,“我已不是凉州将领,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
王骁闻言忙道:“段将军,你休要说这种话,如今金重关内群龙无首,如果段将军不来主持大局,就怕金重关早晚会被胡奴攻陷啊……”
一旁的诸葛稚闻言,闭目凝思,暗道:“算算时日,白麒也该在西域有所作为了,这么一来,是时候可以对慕容部采取威压,必要的时候,兵戎相见也未尝不可。”
段颎叹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在下现在已经接受汉王册封,担任西北按置使一位,如何又能昧着良心欺瞒凉州兄弟们?”
王骁、杜如飞闻言一怔,齐齐望向诸葛稚,却见诸葛微微点头,证实了段颎的话。
说实话,在这一瞬间,这两名老将心中十分难受,毕竟段颎这等将帅之才一下子投奔他人麾下换谁都心有不甘。
但二人毕竟都是过来人,很快调整心态释然了:“段将军,不管你在何人阵营,你永远都是凉州军的主心骨,
你能冒死涉嫌前来金重关稳定危局,说明你心中是跟我们凉州兄弟站在一起的,不管怎么样,还请段将军留下主持大局,带凉州千万子民渡过眼下这一劫难!”
“请段将军带我们退敌~~”
“请段将军带我们退敌~~”
“请段将军带我们退敌~~”
方才段颎和王骁、杜如飞的话那些凉州官兵都已听在耳朵内,但他们不在乎段颎是何身份到来,心中依然坚定的把他认定是带往胜利的主帅。
一位名将到底声望,不会因为所属势力的不同而有所折损,只要他不与自己为敌,依然能获得昔日同袍的尊重。
而段颎,就是这样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
段颎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拍手掌,大吼一声,拱手对众将士说道:“好!承蒙各位不弃,段颎愿意再带着你们去打一场胜仗!现在请兄弟们都回到自己岗位,切莫让蒙洛人钻了空